盛谨言听到盛庭的声音,转身打招呼,“你还没睡?”
盛庭耸耸肩,“这么早我哪睡得着?大哥出事后,最近家里看得紧,我连出去玩都不能了。”
盛谨言抬起手看了眼表,“这个时间,你要去哪玩?”
“酒吧啊,特别爽,”盛庭不自主地摇摆了下身体,“二哥,什么时候,我带你去酒吧消遣下?”
酒吧?
盛谨言想起了容琳在酒吧的样子,她醉眼朦胧时很美,但她不能再喝酒了,他明天得和她的行长华云打声招呼——以后有应酬,不要让容琳喝酒。
盛庭见盛谨言没说话,像是在想事情,又说,“二哥,你要回二叔那休息吗?”
“嗯?”
盛谨言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盛庭拢过盛谨言的肩膀,“走吧,一起,我正好陪二叔去杀盘棋,上次我可输惨了。我新收的明前茶都赔给二叔了。”
盛谨言眼中的笑意未减,心中却冷意深重,他阔步往盛华园走,那是盛必行的独栋别墅,在盛家老宅的东北角。
那也是他以前的住所,但只是住所,不是家。
盛谨言和盛庭进门时,盛必行正在坐在沙发上看书,而盛谨言的继母林可敏抱着一只白色的博美在玩手机。
盛庭率先开口,“二叔,二婶,我二哥回来了。”
盛必行抬眸看向盛谨言,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你晚上住在这?”
盛谨言轻嗤,“不住。”
林可敏见盛谨言回来了,倒是很高兴,她起身将博美放在沙发上,走了过来,“阿言,你吃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手擀面?”
陌生与疏离的感觉再次盘桓在盛谨言的心头,他却笑容恣意,“林姨,别忙了。我到楼上坐一下就走。”
盛必行似乎早就料定盛谨言不会留宿,也没挽留。
他反而笑着问盛庭,“庭庭,你怎么过来了?”
盛庭嬉皮笑脸地说,“二叔,我来找你下棋的。咱这回的彩头是二十年的茅台,怎么样?”
盛必行喜笑颜开,“想送我酒,你就直说。”
盛谨言桃花眼里也是笑意,“盛庭,彩头不是二十年的茅台,是你二叔经营了半辈子的盛延股权。
他勾了勾嘴角,“盛庭,这棋你放心下,稳赢不亏。”
说完,盛谨言没换鞋,直接上了二楼他曾经的卧室。
盛庭愣了片刻问盛必行,“二叔,我二哥说的什么意思?”
林可敏听到这,眼眶里的泪在打转,她嗫嚅片刻到底没说话,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倒是盛必行将盛庭拉到一边,“我和你爷爷已经商量好了,我拿出一部分股权给你和你妹妹盛玟。”
盛庭不明所以,“二叔,你就算要给出你的股权,也应该给我二哥才对呀,你为什么给我和我妹?”
盛必行,“......”
“庭庭,有些事我不想让你知道,”盛必行皱紧了眉头,“我这么做就是在为你二哥赎罪,他对不起你们大房。”
盛庭觉得盛必行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而盛谨言什么时候欠了他们家?
盛必行怕他多想,拉着盛庭往书房走,“算了,陪二叔下棋去!”
盛谨言打开了灯的开关,一股子灰尘的味道旋即而来。
他的房间里的陈设一点都没变,就是落了一层灰。
盛谨言走过去打开书桌的抽屉,那副他上高中时戴着的耳机还在,静静地躺在那。
他拿了出来,顺手放在了裤子口袋里。
盛谨言坐在椅子上,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在烟盒上敲了敲,随即叼在嘴里,点燃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微微后仰,环视一周。
这里没变过,但也早没了让他留恋的,他捏了捏口袋里那副耳机。
不多时,盛谨言将即将吸完的烟按死在了桌面上,他转身往外走。
拉开门,林可敏却站在门口,“阿言...”
盛谨言皱了皱眉,“林姨,你有事?”
林可敏紧张地将两只手握在了一起,“阿言,你的房间,你爸爸不让打扫,他说你也不回来,说我打扫是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