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衡看到了盛谨言的狠厉之色,心头一颤,他讳莫如深地看了眼拼命摇头的周芳,她身上的绳索格外的刺眼。
这绳索有三端,一端绑在了周芳身上,一端绑在了胖子的尸体上,还有一端则绑在的阮静怡的身上,她被吊在悬崖峭壁的另一端,为了达到三个点的平衡,阮静怡的腰上坠了很多的碎石袋子。
彼时,岩壁的下方,阮静怡觉得她的胯骨都快被坠折了,疼得她冷汗直冒,她方才拼了命的喊,而现在低气温让她喊不出来。
寒冷,恐惧,疼痛,怨恨等情绪裹杂在一起,阮静怡只想到了解脱,她知道这是盛必行的计策,她不想让盛谨言为难。
而上面,盛谨言已经和邓衡厮打了起来。
冷锋下了车就在找胖子,却隐约看到一块巨石后面胖子的手臂瘫软地露在外边,他的手一动不动。
邓衡带了两个人过来的,那两个人见到冷锋都怔住了,但也只过片刻,两人就开始过来与冷锋对打。
一时间,场面很混乱。
盛谨言一脚踹在了邓衡的腰腹间,匕首随即落下。
邓衡打着滚躲了过去,他没想到盛谨言也这么能打,他身上已经被划破了多个地方。
但他和盛谨言的这番打斗主要就是为了演戏,让一切看上去自然不刻意。
这样,即便警方查到他头上,人不也不是他推下山崖的,一切都可以自圆其说。
他顶多就是绑架,而盛谨言却要选择救一死一,而胖子那具尸体的致命伤是狗咬到了动脉失血过多,跟他无关。
想到这,邓衡再被盛谨言再次掀翻后,他顺势假装晕了过去。
冷锋也将那两个人撂倒了,他奔过去一看胖子已经死了,胖子的尸体已经僵冷。
冷锋刚跟着邓衡来北疆的时候,胖子就跟着他。
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且为人憨厚的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冷锋眼眶泛红,他见胖子死了身上还缠着绳索,他颤抖着手过去解绳索。
彼时,盛谨言已经松开了周芳的绳索。
周芳被堵着嘴,拼命地摇头。
盛谨言安抚道,“周姨,没事了,我这不是来了?”
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绳索解开,他发现那绳子迅速地往悬崖那边收缩,周芳拿掉堵在嘴上的布,她翻过身去抓那条绳子,她大声地喊道,“阿言,你妈阮静怡被吊在悬崖的那一端。”
盛谨言微微一顿,他忙上手去抓那段快速下移的绳子,他扑过去抓紧了绳索,却被拖拽到了悬崖边。
冷锋那边不明所以,将胖子身体上的绳索彻底解开了,一时间牵引阮静怡那端的力量瞬间失衡。
盛谨言整个人被带到了悬崖峭壁的边缘,周芳见此大惊失色,“阿言...”
她拽住了盛谨言的裤脚,压住了他的腿。
听到声音的冷锋看到那段绳子缩回到了山边消失了。
冷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快步跑了过去拉住了盛谨言死命拽着的绳索。
三人合力往上拖拽阮静怡。
阮静怡腰间绑着十几袋的碎石,让她疼得像是要被拦腰截断了一般。
盛谨言猩红着眼睛用力地往上拽绳子,终于见到阮静怡露出了头,她脸色惨白看到盛谨言的时候,她勉强扯出一抹笑,“阿言...”
盛谨言此时已经明白盛必行的狠毒,他红着眼圈声音嘶哑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在逼我?”
阮静怡看着盛谨言被绳子勒伤流血的手,她泪如雨下,“阿言,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盛必行的妻子林可敏给我打电话,说盛必行把你骗到了北疆,”阮静怡声音嘶哑,“我过来是想调停你父子俩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