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熟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睛和李思源长得有一点像, 不过他的骨相非常优越,气质挺拔出众, 和周边这些稚嫩懵懂的同学们迥然不同。
“哥,这我女朋友, 荀秋。”他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初中的时候李思源整天为荀秋的事儿哀嚎, 严知不知道李霄野还记不记得她的名字。
好在对面好像已经忘却这件逸事。
“你好, 李霄野。”李霄野伸出手, 荀秋还没有接触过这样正式的见面场合, 小心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调出了礼貌的笑容, “你好,我是荀秋。”
李霄野同样回以礼貌的笑, 又抬眼对严知说道,“明天就走啊?都不多玩几天,雾城几个景点都没去过吧?”
严知笑,“有机会的,我会经常过来。”
李霄野看了一眼荀秋,了然地点头,“那行。”他转身张望,又说道,“我记得你和薛均玩得挺好的吧,他在雾城大学上课你知道吗?”
没等严知说话,李霄野冲后头一伸手,喊了一声,“薛均!这里!”
周遭的一切好像失声了,荀秋感觉到了血色极速褪去后的通体冰冷,她不自觉地巡着李霄野的视角望过去,太久不见的人就站在前方。
小吃摊腾起的白雾朦胧了他的身影,少年肩上日光灿烂明媚,他从风烟的尽头而来,星光璀璨的眼睛里闪着温润清浅的笑意。
她的眼睛好似灼出了一道口子,滚烫的岩浆流淌迸发,溅出鲜血淋漓的伤疤,压得睫毛止不住地颤抖,荀秋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视线。
她不是没想起过他,在偶尔看见刘慈欣获银河奖的时候,在路过书街,看见那只一起喂过的流浪猫躺在树下的时候,在听到某一句物是人非的歌词的时候,在生命每一个细微的角落,捆绑着她的这份不见光的忧愁,塑造了一个爱而不得的神像。
无边的幻想让他变得更加完美,总之,荀秋感觉到血潮涌动在耳膜,整个心脏不受控地疾跳。
不,她不能这样。
她不敢看严知的表情,下意识紧了紧手臂,往他后面走了一步。
“严知,这么巧,吃过了没有?”他熟稔地和严知打招呼,轮到荀秋的时候,却只点了点头,好似两个人不过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