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花了很多时间誊写它,护眼台灯压到最低,一直亮到晚上十二点, 荀秋的精神高度集中, 一个字都没有抄错。
对薛均的探知欲重新开启,荀秋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薛均依然撑手坐在床上, 对她起身去开柜子的动作未加以阻止。
更没有像从前那样,以注销账号的方式来躲避她的窥视。
他只看着她, 好像任由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的。
眉眼柔和,笑意很淡, 但纵容的意味清晰。
这或许就是他所说的“不会退缩”。
荀秋摇了摇手上的本子, 笑了一声, “很幼稚是不是?其实之前你买的CD里面就会送歌词本的吧?”
可是那时的他很体贴, 对她的赠予表达了极高的称赞。
薛均摇头,“不幼稚, 我很喜欢它。”
荀秋隐隐是信的,否则他怎么会把它放在书架上, 她有些得意, 反问, “真的?”
“当然。”他冲她招手, “荀秋, 过来。”
床榻压下一块, 薛均把她圈在身前, 用轻柔的吻反复描摹她敏感的耳朵, 浅尝辄止的亲密让两人心里都有些发痒,荀秋感受到他的反应, 以为是自己太磨蹭,薛均有些不耐烦了。
时间不早了。
她微微用力,把膝盖压在他的腰侧,随即伸手轻轻一推,薛均就很配合地仰倒在被子上。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轮,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躺在那儿,眼神清亮到无辜,很有一种任她施为的懵懂。
“你想干什么?”他甚至还装起来了,伸手拧住了衣领,不堪受辱一般地别过了头。
荀秋咬了咬牙,不是,为什么薛均会对她的某些癖好这样了解,总不可能是李霄野和他说的。
心里好像有锯齿类的兽在轻轻啃咬,微小而密集的痒意蔓延末梢神经,她开始情不自禁地吞咽。
“薛均。”荀秋肃着脸,伸手在他白皙清隽的脸拍了两下,提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
坦然说出喜欢好像也没那么难了,特别是在这样亲密的时刻,而她处于上风。
“很早。”薛均的手攥在被子上,依然没有看她,却又在她还要追问之前抿唇说道,“比你想的还要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