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竞持从外省联合办案回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换掉身上的蓝色警服。
荀秋按了一下脑袋上的刘海夹,确定自己并非蓬头乱发,小心穿越了马路,慢慢走到了他面前。
赵竞持按灭了烟,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荀秋。”他眉间有倦怠的神色,眼睛却带着笑,薄唇轻勾,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的穿着依旧很简单,黑框眼镜丸子头,白色衬衫牛仔短裤。
“干嘛不直接打给我啊?”荀秋有些别扭地躲开他,“等了多久了?”
“都这么晚了,我怕你已经睡着了。”
“那你干嘛还在这里等啊?”荀秋瞪了瞪眼睛,“看你都快累死了。”话说出口,又有些害怕他说出她不能承担的答案,只好马上又开口,“那…案子办得怎么样?嫌疑人都归案了吗?”
赵竞持看懂了她浅显的忸怩,哼笑了声,“荀老师,我不是来这里汇报工作的。”
可她偏偏不肯如他的意,不仅绝口不再问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这里,甚至都不肯抬头多看看他。
明明半个月之前的时候胆子还大的很,现在冷静下来,又开始后悔了么,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儿。
他伸手握了握她伶仃的肩膀,微微低头,“真的不问我为什么来啊?”
“不问。”荀秋本来是绷着脸,一开口,却又笑出声来。
“不问就不问呗。”赵竞持也笑,“那我还是要说。”
他吁了一口气,按住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抵了抵,低声说道,“荀秋,你知道的吧,做我这一行,经常要联合省外部门,出一些短差。有时候案子办得不顺利,回来的日期也定不了。”
“可是以前我从来不会这样。”他顿了顿,又低声补充,“从来不会这样归心似箭。”
荀秋抿了抿唇,却并没有回应他的拥抱或者话语,两只手垂在身侧。
他俯身抱住了她,“荀秋,可以考虑我吗?”
赵竞持的条件已经远远超过世俗意义上的所有标准答案,荀秋在半月前的那个夜晚,的确被一些阖家欢乐的温馨氛围感染,但更多的是出于对薛均的愤恨。
薛均凭什么认为她和赵竞持不可能?
就这样不告而别,自以为是地收拾了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