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荀秋不说话,又补充,“当然,让荀老师去说,第一呢,当然是因为这个比赛是荀老师全权负责的嘛,第二,荀老师很受同学们的欢迎,由你去说,顾钦同学也比较容易接受。”
“你说是吧?”刘睿磊凑近了些,中年男人油腻的气息让荀秋很快后退避开。
“既然是我全权负责,为什么复赛资格又要语文组批准?规则上早就写明了,一切都按照名次决定。”她站起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刘睿磊真没想到她能轴到这个程度,“你还要因为这点小事情就和语文组对着干?”他有点不可思议。
“小事情?”荀秋眉头紧蹙。
无辜的孩子失去本应该拥有的机会,只因为这些肮脏的大人之间毫无意义的争斗与偏见,年少时她曾经迷茫于世界的腐朽,并为其间的不公而困苦,如今的她又怎么会愿意成为那个握刀的帮凶?
她来到了刘睿磊的办公桌,很快地抽开了他的抽屉,没有摆放整齐的笔记本和两只圆珠笔蹦出来,哗啦啦地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刘睿磊厉声呵斥。
几个老师围过来,看见荀秋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顾钦的邀请信。
“你还非要保住他不成?”刘睿磊问。
保住他,或者保住年幼的自己,荀秋已经无从分辨,薛均在十七岁为她所做出的“终有一天”的承诺,她得以自己完成。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刘睿磊按住她的手,皱眉,王、刘不过想让她难堪,找回立场被拒绝的面子罢了,谁也不是想掀了她的饭碗,可她到底知不知道再这样继续犟下去就会被彻底边缘化?
这些话他不可能直接说出口。
荀秋当然知道,可她仍然毫不犹豫甩开了他的手。
她望向周围一言不发的同事们,不难理解他们脸上的嘲笑和愚弄。
理想主义者的无畏对于大人们来说的确可笑,可她偏偏就是这样可笑的人。当她与周遭志不同道不合的时候,也许怀疑自己的不合群,但迷茫是短暂的,她做不到在这件事上明哲保身。
刘睿磊很无奈,只好说道,“其实这个事是元旦会之前就决定好的,顾钦平时的文章风格你应该最清楚了。要是他在复试的时候又故态萌复,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吗?我们需要的是稳抓稳打,而不是这种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