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天地尽在光明里。
可是王义却在湖水里。他左手紧紧将何莫的双腿夹在腋下,一手划水,向着岸边游来。
“放……开……我,让……我……去……死……”
被拖拽着双腿的何莫,声音尖锐而愤怒,并且断断续续夹杂着“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王义能感受到何莫的身体像是抓住的泥鳅般疯狂摆动,可是他不能放手,他不能见死不救。
哪怕何莫是一个杀人凶手,可是在王义的心中,杀人者,未必是坏人,助人者,未必都是好人。所以,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都要施以援手。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王义求的只是心安,无愧。
湖水冰冷,在王义一番努力下,最终将喝了半肚子水的何莫拖到了岸边。
和煦的阳光就像是母亲的手,柔软而温暖。
回望湖面,银白色的涟漪随波荡漾。
王义大口喘着粗气,牙齿也微微发颤,这是因为被湖水浸湿的衣衫正在带走他身上为数不多的热量。
刚刚被拖上岸的何莫,双目紧闭,身体一动不动,除了略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人还活着,除此之外,就像是一具人形木偶,没有精神,没有灵魂。
王义放开何莫双腿,脱去身上衣衫,准备拧干。
何莫突然动了,他翻身坐起,准备再次跃向湖中。
“嘭!”
何莫感觉后脑似乎被敲了闷棍,顿时一阵眩晕感如暴风骤雨般袭来。他强打精神,缓缓转头……
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看到了拳头上缠着衬衣的王义,也听到了王义说的一句话:“真是个傻叉,真想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吧!一拳打不醒晕你,我就再来一拳!”
王义没有挥出第二拳,因为何莫已经躺下了。
看着仰面躺下的何莫,王义摇头,叹了口气,开始将衣衫中蕴含的水分拧出。 我是朱恒裕
旭日初升,不过五点多钟。
路上虽然车少人稀,可是已经有扫帚扫地的“沙沙”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