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怀君神情愈发疏冷,“霜儿,聪明如你,你很清楚朕这两年冷落你的缘由。”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哽咽着道:“陛下,当年您也看到了,臣妾腹中孩儿……是被人害死的,可您从那时便疑着臣妾,那不仅……是陛下的孩儿,更是臣妾的亲生骨肉啊!臣妾怎么……怎么舍得……”
元怀君选择不去看那含泪欲碎的脸庞,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紫玉珠帘上。
“朕即位以来,你是朕唯一用心宠过的嫔妃,当日所得殊荣更甚她人,两年前,祁云和亲,云妃进宫,朕自当对她多有照拂,而后你怀了身孕,那是朕第一个孩子,朕很高兴,以霜儿之才,来日必定能教好皇儿……”
他说着,眉眼倏地柔和了几分,“霜儿聪慧体贴、善解人意,也最得朕心,那时朕便想着,这许是所谓的举案齐眉吧!”
“陛下~”
秦霜跪在地上,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似的,只簌簌掉着泪,半天说不出来话。
随即,他的眸光忽而冷了几分,“可……饶是朕再宠你,也抵不过皇后之位么?”
她摇了摇脑袋,“陛下,臣……臣妾从未想过后位。”
“是么?呵呵~”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庞,元怀君不禁冷笑一声。
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他的语气愈发寡淡无味,盯着秦霜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秦霜,朕告诉你,无论是前朝后宫,亦或是某些特立独行的家伙,都逃不过朕的眼睛。”
“帝王家最是无情,朕从未想过会遇见什么心悦之人,而三年前你初入宫,朕欣赏你的才华音韵、温柔贤惠,当日的恩爱时光,也曾给过朕一些假象,那时朕便想着,你这性子在寻常人家,必是一位贤妻良母。”
“两年前,你怀着身孕,云妃专宠,她仗着邻国公主身份,也时时耍些性子,柔妃与凝妃对此虽心怀不满,却不敢妄为,可是……”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道:“朕何时说过,朕即位第一嗣若是皇子,定立其为太子?”
听到这话,秦霜瞬间抬起头,双颊的泪痕清晰可见。
元怀君也不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道:“两年前,你父亲秦太师在前朝受百官拥护,加之你怀着皇嗣,便有坊间传闻,中宫虽未立,可韵妃盛宠怀嗣,朕欲效仿先帝,立第一子为东宫,你那时便托母家,在民间寻了位看胎象的名医,暗中进宫替你看腹中孩儿男女,对么?”
“陛下?”
秦霜睁大了双眼,微微张着嘴,瞳孔里尽是不可置信,陛下怎会知道?
“当日所诊,那胎儿不仅为公主之象,且胎息过弱,恐不易过六月,对么?”
“陛下,臣妾……”
他抬了抬手,打断秦霜的解释,“听朕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