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纽约股票交易所开市,塞缪尔和七叶草的高管以及股东们都聚拢在城市银行拥有的那间超大专属房间内,关上厚实的门,股票交易员吵闹的打电话声和喊声都被隔绝在外。
七叶草钢铁公司计划新发四千万股,新股发行价格为一美元每股,筹集四千万美金。
作为老牌钢铁公司,七叶草也曾经有上市计划,塞缪尔当初就是坚定的上市派,为七叶草的股票上市准备了好多资料。可惜那时他只是一个拿薪水的经理人,他在董事会只有旁听的份,重大决策连举手表决的权力都没有。
当时的七叶草钢铁公司的业务量达到瓶颈期,已经有五六年时间公司的销售业绩不但没有增长还在逐年下滑,由于公司在飞速发展期间兼并了很多家钢铁公司,七叶草钢铁公司的股东变得特别多,股份分散,最大的股东手握有的股份也不到百分之七。
激烈的争吵,频繁的开会,上市派和保守派私底下相互争取对方成员的支持。
好不容易让股东大会通过公司上市计划,以塞缪尔为首的管理团队也为此准备了一年多时间,在公司准备上市前夕,纽约交易所的钢铁产业股票忽然出现暴跌,北大湖区好多老牌钢铁公司上市的股票一个星期就跌去了百分之十几。这种恐慌情绪在美国钢铁产业内部蔓延,原来支持上市的股东更多的投向保守派,最终,定于去年开年上市的计划被叫停。
保守派还乘胜在股东大会上通过了几项收购案,又从好几家上市钢铁公司手里以近乎白拿的超低价购买下十几家钢铁公司。
这波钢铁产业股票下跌势头不但没好转还波及到其他行业,半年时间纽约交易所代表最重要工业股票的道琼斯指数下跌了百分之十五以上,没人知道这波下跌势头会在什么时候停止,至于什么时候反弹更只有天知道。
七叶草虽然停止了上市进程,但是内部堆积的问题也爆发出来,公司销售业绩在下跌,主厂以外的钢铁公司产能不能全开,庞大的运营费用几乎就在瞬间吞没了日益减少的利润,赤字首次出现时候让董事会沉默了好久。
内外交困,最先思变的就是那些后来进股东大会的小股东,他们原本都经历过这种时刻,原本以为被七叶草收购后手里保留的股份能让他们有一笔长期又安稳的收益,可惜厄运又追随他们来到了七叶草。
旁听的塞缪尔就是在这个时候起了收购小股东们手里股份的心思。上市公司的股票都不值钱,七叶草钢铁公司那些小股东手里那点可怜的股份更不值钱,他们都想尽快出手,在手里的股份变成负债之前,可以说是给钱就买。
开市的第一时间就上交易平台五百手,交易员话音刚落,五百手就被人买走,继续上五百手,再到一千手,又是一千手,最后是五千手。开市半小时两万手股票就被买走,这两万手股票都是发行价,在平台上都没超过半分钟。
普雷斯科特只抢到一千手就没再继续买进。以目前兄弟公司账上的不到六百万美元就是全部拿来购买七叶草,按照发行价买进也只能买进这次发行总股票的百分之十五。兄弟投资公司支付利息贷款买股票虽然本意是帮助塞缪尔,但是持有七叶草的股票不是投资公司的主要目的,兄弟投资公司不但要在七叶草股价下滑的时候托住股价,最终目的还是通过这次机会赚钱。
两万手股票被抢空,新上的一千手股票价格直接提升了百分之二十,这次没有第一时间被抢走,五分钟后杨三强下令买下这一千手股票。平台上又新上了一千手,还是一点二美元每股,这次兄弟公司没有出手,十几分钟后这一千手被买走,普雷斯科特第一时间打电话问小哈里曼,发现并不是哈里曼投资公司拿下,到现在哈里曼投资公司并没有购买进一手七叶草股票。
看普雷斯科特无声的骂骂咧咧的挂掉电话,杨三强笑着问:罗兰德还没出手对吧?洛克投资公司呢?
嗯,他们哈里曼公司还在观望,洛克家那边好像买进了不少。普雷斯科特气呼呼的嘟囔。
又继续说:作为七叶草未来最大的合作伙伴,哈里曼投资公司到现在还没出手,那其他投资者会不会失去信心。
放心吧!哈里曼公司肯定会出手,无论是七叶草发行股票还是七叶草筹建新厂都符合哈里曼自身的利益。保护七叶草股价,在合适范围内无论涨跌投资公司都有钱赚,新厂建成后运进国外的矿石煤炭,要知道跟哈里曼公司签订的协议价格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每隔一段时间两方是有个议价会议的。
虽然说现在的股票市场整体低迷,只要七叶草这次筹资成功就会是美国钢铁产业躲避这次股灾的最后高地,是未来美国钢铁产业复苏的基础。
山姆,你这话说的非常漂亮,就像是从那些政客嘴里说出来似地。普雷斯科特哈哈大笑地打趣杨三强。
收购七叶草钢铁公司股份之前,城市银行对七叶草钢铁公司所有资产进行过评估,有塞缪尔这个公司总经理在,因为之前公司准备上市他手里掌握着公司最全面、最新的资产资料。最后城市银行资产管理部门对七叶草钢铁公司估价是五千万美元,评估内容只包含所有厂房,土地,机器,库存原料以及成品。
去年七叶草计划上市,公司财务团队制定的发行六千万股的新股,每股零点四美元,筹资两千四百万美元,约占七叶草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
这次新七叶草钢铁公司在制定股票发行价格的时候是由经验丰富的城市银行团队全程操办,他们最后给塞缪尔的报告上将公司评估价格又翻了一番是按照两亿美元的估值发行新股。
七叶草股票价格在五天内不停的上下浮动,但是从来没戳破发行价格,平稳上升的股价在一点五美元的时候遇见了很强的上升阻力。周五早上七叶草释放出来的两千手一点五五美元的股票从开市一直挂到中午休市都没有被认购,下午开市股价改为一点五美元的时候竟然也一直没有人或者投资机构接手。
在这一个星期内兄弟公司陆续购买进一万手七叶草股票,购入价格分别是一美元,一点一美元,一点二五美元,一点四美元和一点五美元。
普雷斯科特和杨三强需要时刻关注股票变化,只要到开市时间,交易所打过来的电话是一直不会挂断的。
珍妮佛每天下午开车来接哥哥和三哥一起找地方吃晚饭,她都是早饭后就跟着哥哥们来公司,三个人一起午饭后才会开车回酒店帮萝拉带几个小时弟弟和妹妹。下午正是小孩子最闹腾的时候,最贴心的大女儿当然要为怀着身孕的妈妈分担一些。小姑娘性格越发活泼,只要离开父母的眼睛,她就会粘着杨三强,哥哥的眼睛都翻肿了也无所谓,现在当着父母的面也三哥、三哥的叫着!
杨三强用一条金华火腿,一包闽州好茶,一坛大直沽老烧,从在哥伦布华埠里开了多年包子铺的渤津人老板那分得一小把韭黄,
圣诞节前两天是冬至,那天杨三强特意早起下厨给塞缪尔全家人做了一次早饭。
每人两个网球大小的橘红色南瓜甜饼和一小木碗咸味的南瓜鲜汤再配上一颗洒上白糖粒的油汪鸡蛋。
韭黄饺子比韭菜馅的饺子味道更鲜美还没韭菜那股很冲的味道,在杨三强的强烈推荐下珍妮佛先尝了一个,然后就不再拒绝摆在她面前的那一盘饺子。萝拉看到从来跟她胃口相近的大女儿吃的特别香,也笑着吃了一个。作为孕妇医生建议她少吃多餐,那天早上不但她的那半盘饺子被消灭,还用一个被咬成残月的南瓜饼换走了小豆丁的半盘饺子。
三哥今天去哪里吃饭?珍妮佛现在从来不再征询哥哥的意见,饭后付钱才会甜甜的喊一声哥哥,给小费这种事情还是三哥来做比较潇洒好看。
珍妮佛你什么时候开学?要不要我和山姆去送你!这个周末就有两天时间,够我们一个来回的。普雷斯科特开着车问着身边坐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