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接下来的工作很重要……”她这句话的语气极重。
“你可以走了,不管你是什么工作,
这位来自北境,东疆自治………领的。”
文愣了一下,他想到了面前之人可能的身份。
“这个铜制小麦模型卖吗?我很喜欢。”
塞西莉丝起身抚摸着货架上的一个模型。
“可以。”
塞西莉丝笑着把铜制模型放进她的挎包里。
她并没有付钱。
————————————
隶属于市政厅的中央区法院出奇的人山人海。
康利福德与温娜德利尔亲自在工团的人群前举牌。
“现在宣读对罪犯艾希恩及其附庸的罪行。”
为首的法官正在宣读着手中的卷轴。
“试图伤害教会联合高层;”
“试图破坏生命教会的研究成果;”
“抢夺政府禁物;”
“制造多起恐怖惨案;”
“……”
“…………”
好长一段时间后,这位法官才宣读完那张似乎并不长的卷轴。他气喘吁吁,似乎这段话对他肥胖的身躯是一份莫大的重压。
“现在,生命教会以及议会会对其进行相关诉讼,故意杀人罪,盗窃罪,故意伤害罪,叛国罪,策划恐怖袭击…………”
“由此,主犯艾希恩被判处死刑,从犯艾文娜被判处无期徒…………”
除了他缓慢的发言,法院内鸦雀无声。
“证据,我们需要实质性的证据。”
艾文娜的律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寂静。
“你们不能这么快宣布一个人的死刑,这根本不是审判,这是私刑。”
“我可以作证。”
“我可以!”
“我也……”
原告席上,一大堆生命教会的播种者们纷纷激动的站起来,他们刚刚目睹了教会的圣物被窃,主教被伤,现在的他们异常激动,正如场外的工人们一样。
“那么请问你们知道她的身份吗,你们哪怕见到过她的一面?知道她哪怕一件做过的事?”
“你们并没有一件物证!”
这位律师激烈的反驳道。
播种者们的话语被噎了下去,确实,他们对这个女孩一无所知。
“我…我见过她……”
“她当时在帮我老区的老祖父卖他种的香芹……”
一位女性播种者支支吾吾道。
这番话更加沉默了席上的播种者们。
“但…但是艾希恩先生并不能逃脱他的罪名,即便这位女士并没有参与实际的行动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法官有些慌忙。
“我能证明。”
所有的目光又聚集到播种者们簇拥的中央,珂兰从中站起。
“生命之息确实被此人盗走,为之之前还特别在教会总部查看走访,而且我也确实被此人所伤。”
“……”
无法反对,无法反驳。
这是事实,这是明面上的事实。
艾希恩,一位教会联合的成员,竟然策划了一连串的恐怖事件和暴力示威,甚至直接参与了对生命之息的抢夺和擅用。
这就是他们看到的结果,这也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至于真相?
开玩笑,只要是他们所相信的真相
——它一定会是真相。
———————————
法庭高处的双开门突然被打开,一位微胖的老人走进了现场。
“天哪,克莱蒙梭……”
“他怎么来了……”
“真的吗……”
陪审团以及受邀的民众都因到来的克莱蒙梭而议论纷纷。
“我对此保持怀疑,包括对艾希恩的指控,嗯,包括艾希恩的。”
他直接站在双开门那里对台上的几位法官说道,他的眼睛并没有注视着上面的法官,而是直视着珂兰。
“如果艾希恩早就得到了生命之息,那么他甚至早就能在南部总站,或者新议会的那次灾难里杀死在座的每一位。”
“哦,抱歉,我可能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明白那件玩意究竟能做到什么。”
老人故意笑了笑。
“至于这位文静的女士,天哪,你们怎么会有理由和良心去逮捕她?”
“这…这……”
“既然珂兰主教确认了抢走物品的人的确为艾希恩,那他就不可能摆脱罪名。”法官慌忙说道。
“为什么不能是艾希恩从珂兰的手中抢走了生命之息?”
“或许,这一切都是由……”
克莱蒙梭几乎笑出声。
“住嘴!”
“我不许你侮辱主教大人!”
一些播种者站起来维护自己的主教,但是有一些却并没有起身。
“抱歉,克莱蒙梭先生,我可以认为您是在开玩笑吗?”
珂兰同时回以相同的微笑。
“打电话问问你的上头,看他们有什么指示,告诉他们,我不想事情变的更加极端。”
“但这也并不代表我会因此去牺牲一些
——不能牺牲的东西。”
法官肥胖的身躯忽然抖了抖。
“这是法庭!”
他无力的吼道。
然后不等他自己接通电话,手旁的座机就嗡嗡跳起。
法官尴尬的笑了下,然后在受邀群众鄙夷的围观下接通了铜手把。
“嗯……”
“……”
“我知道了。”
不久,他挂断了未知的电话,看向右排的珂兰。
“珂兰主教,您确认主犯一定是艾希恩先生吗?”
“如果确认的话,本庭可以现在就给这个案件定论。”
“如果您确认的话……”
他重复了两遍。
“当然。”
珂兰想了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然,我……”
“……”
开门声再次打断了厅内的话语。
一位身披深绿色风衣的老者走进法庭。
“抱歉来晚了,我来给我的店员,顺便再给一个讨厌鬼作证。”
他的背后背了一个被厚厚裹住的包袱。
挤满皱纹的碧绿眼瞳凝视着刚要说话的珂兰。而后者仿佛被前者的到来所震惊。
将要说出的话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你刚才要说些什么?”
“年纪大了,有点听不清。”
老店主的怒火在看到珂兰的一瞬也化作了一种悔恨,愤怒的话语同时搁浅在嘴边。
毕竟
——这也是他另外一个孩子。
他低下的头慢慢抬起: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