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休养，林琳伤口基本愈合，傍晚的时候程慕惟下班亲自接她出院，一同在外面吃过饭然后送她回家。

林琳的家是程慕惟送她的兰盛公寓。

家里有保姆照顾，出行也安排有保镖保护，安顿好后，林琳不舍的送他到对门。

程慕惟回头对她说：“回去吧，我暂时住这里，你有事就尽管叫我。”

林琳忽的趴到他怀里抱紧他的腰，低声呢喃：“好想和你住一起，好想和你一个屋檐下，一个房间，一张床。慕惟，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程慕惟身子僵住，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他习惯一个人......

程慕惟不适的把她推开些，柔声劝抚：“林琳， 不管我们在不在一个屋檐下我都会照顾你，这是我的承诺。先安心养好身体，最近公司事情多，等我忙过这一段，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林琳失望，程慕惟到底什么意思？她都这么主动了他还拒绝？ 程慕惟看出她的失望，却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安抚着说：“怎么了，不想养好身体上班？我说了要你到我身边工作，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林琳惊喜，这几天没看见他的人，心里还提心吊胆的，生怕程慕惟那天的话只是对她的安慰。

程慕惟是真心的，程慕恒他不得不防，不能再让林琳因为他受到伤害，林琳只有在他身边才放心。

“慕惟谢谢你。”林琳喜滋滋的抬头，红唇随即亲过来。

程慕惟下意识的扭头错过，他往门里轻推林琳：“听话，回去休息。”

林琳惊诧的回头，程慕惟已替她关上房门。

程慕惟对着关闭的房门，一个念头冷不丁的划过脑海。

离婚后他不仅没接受林琳，反而一直排斥林琳的亲密接触，所以才故意疏远，可是不久前他却忍不住强吻苏沐柠......

倏然间他的心剧烈的一动，好似有什么终于要破茧而出......

沉静片刻，他转身走到对面房门，按下指纹锁开门入内。

当初给林琳买房子，为了照顾抑郁症的她方便，他就直接把对门也高价买了自己住。

他从未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和林琳同室居住过，更没有实质性的亲密行为，他其实有自己的底线。

房间内没有开灯，一室漆黑，天边的皎月为室内注入浅淡的光芒，也让长时间没住的房子更显得空旷清冷。

他坐到沙发上久久没动，在想林琳的话。

他知道林琳的心思，但时至今日已无法给她回应和承诺，他不能否认，那份曾经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真的变了。

他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曾经认定的人和认定的爱，在和苏沐柠结婚后就越来越浅薄，越来越模糊。

什么是爱，他弄不懂也不想夜夜为此无眠，那些问题过于烦心，真的很累。

可是刚刚那一瞬，他差不多可以确定，他已经不爱林琳。

是时间、是环境、还是人变了？

也或许正如那些朋友所说，他对林琳的感情从来不是爱......

他说不清楚也弄不明白，但他知道在过去对两个女人都有背叛、有伤害、有辜负、有愧疚。

他认同自己是个渣男，在离婚那一刻他对于感情的想法就寡淡了。

时过境迁，他和林琳的可能性不大，至于苏沐柠，他更不敢想。

索性顺其自然随着心意走吧。

侧躺在沙发上，黑暗中默默打量这个房子，感觉被一种压抑萦绕着，他不习惯这里了，又控制不住想他的婚房凤梧园了。

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群界面还显示着许宁给苏沐柠录的短视频。

点开微信，女人赛马的矫健英姿再次出现眼前......

他一遍又一遍的欣赏着......

只能在别人的照片或视频里见到她，他连亲自见她的资格和胆量都没有。

不过，好像快了，很快就会同一屋檐下......

程慕惟关掉手机，转一下身体平躺，抬头，隔着透明的落地窗，正对上天边那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