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能!来来来,你个毛丫头说说,该咋个干法儿?”方奎又和樱子扛上了。
樱子就不愿听这个‘毛丫头’,气哼哼地过来坐下,“他不是大课堂上都讲过了,咱中国有四万万又五千万人,富人财东才有几个,吃不饱饭的穷人海了!咱们把他讲的这些道理去乡下说说,拉个几万人还不容易……”
“那枪呢?钱呢?”
“咱以前不就那一百多条旧枪吗?现在不是一千多了!当官的个个家里富得流油,他们刮了百姓的,还不许咱抢回来……”
“我滴个红奶奶啊……”秦虎眼睛瞪了个滴溜圆。
樱子的侠义之气看来是骨子里就带着的,道理明白了,想到这条路上来也不奇怪,可秦虎是真没想到她脑子转得这么快!
樱子把方奎扛得闭了嘴,大家又都瞅向了少当家,秦虎干咳两声接过了话头:“樱子说的这条路,关内南边还真有队伍在这么干!只是咱们眼下是做不成的。”
“啥队伍啊?”大家一下子又来了兴趣。
“是共产党的队伍。现在在江西、福建、湖南、湖北几省发起暴动,打土豪分田地闹得好厉害,他们说是‘闹革命’,要革军阀的命,要革地主老财的命,要革洋人买办的命,是这几年新起来的力量,发展壮大的很快,整个南方的官军都在围剿封锁他们,以后的仗还会越打越凶的!
他们的队伍里,有很多读老了书的能人,也有好多军校里出来的将领,也有从国外留洋回来的,是咱中国人里最有本事、最有志气的一帮人!我们现在比不上他们啊……”
“那么厉害啊?”
“比少柜你还厉害?”
“他们能打赢官军吗?”
“哈哈哈哈,你们呀,操心的事儿可真多!眼下还是把心思都用在咱自己的队伍上,将来咱们会遇上他们的,那个时候,你们可不能让人家小瞧了。现在就咱这三百多弟兄,前阵子还劫道绑票干胡子呢,读书认字儿没几个,上课练兵才开始,咱们凭啥学人家闹革命啊。樱子,如果咱打下了县城,让你去做个县太爷,去组织粮草、发动百姓,你能行不?”
樱子吐吐舌头咯咯笑了,“县老爷啊!俺可不敢。你别笑话俺了,俺不给你们打岔了还不成?”
方奎瞅瞅起身回到门边儿的樱子,再呲咪呲咪瞧瞧秦虎,心中这个乐呀!啥时候这野丫头学得懂礼数了?
言归正传,秦虎端起酒碗在杨老啃的碗上碰碰,“老啃哥,你刚才的问题,我说的清楚不?”
杨老啃拍拍脑门子端起了酒碗:“透亮了!少柜你跟三当家这一讲,把俺的一块心病也除了。五年了,俺任谁没敢吐,俺从军队里跑出来,是杀了官儿的……”
“哦?!!!”大家一片惊奇,听杨老啃要讲隐秘了,满窝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过堂的时候俺讲过了,俺从老家跑出来当兵,一起出来的还有两个同村的兄弟,在队伍里那就是亲人!俺岁数最大,就算是个兄长,可队伍里内乱的那嘎,俺没能拉得住他俩,为多挣俩钱儿,这哥俩迷了心,硬要跟着老长官反水张大帅,结果事情败了,就要被砍头。俺跪着求了一宿也没救下他俩,心里疼的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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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俺找着了机会,夜里摸进了营部,一顿菜刀把那些狗娘养的全剁了,划拉了几十块大洋,两支短枪和一支长枪,拉着俺伙头老哥就跑了出来。
俺那伙头老哥是关外的家,俺把钱和短枪都给了他,俺一个人就往南跑过来了,俺不敢坐车,也不敢走大路,就在山沟里转到了清河城,山东老家也不敢回了,想干个炮手混口饭吃,却被李家财东支到了绺子里。
唉!不管是哪儿吧,反正也没处去,就干上了胡子。没想到啊!眼下成了这般模样,俺能跟着少当家这样的人物读书认字了,又有了老旺、疯子、老卢这样一帮好兄弟,晚上躺下寻思寻思,这都不像是真的……”
“老啃,你这抡马勺的,狠人啊!”刘旺财拍拍杨老啃的肩头,嘿嘿地笑。
“老啃枪使得也不赖,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不成不成,你们弟兄上过战场,都见过大阵仗儿,往后你们还得多指点!对了,少柜,你和当家的问过俺山东老家,俺老家在山东沂山北,博山南的杨宋庄,离临朐不远,也是山沟沟里的小村子,俺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一晃离家十多年了,也不知爹娘现在咋样了?”
“青州兵啊!老啃哥……”
“对对对!少柜,你知道俺家那嘎儿?”
“知道!早前就属青州地界,博山往北就是临淄,姜子牙的封地,往西离泰山也不远。山东是个有反抗精神的地方,史上出过不少好队伍,也出过不少名将,老啃哥,你加把劲儿,将来也是一条好汉!”秦虎前世就是山东人,又在山东从军多年,那里的山川风情、历史人物他当然是如数家珍的。
“等等等等,这里有故事,兄弟,你多说说这个。”郑道兴就爱听这口儿,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