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情况,演变为吴峫躺在床上,等待药效起作用,而由其他人来研读文字。
少言寡语的两位小哥自动退出了群聊,而这份活计,已然也不会让病号胖子来帮忙。
吴峫求助的目光转向黑瞎子,他人到中年,竟还想撒点小娇讨好,奈何对方弯腰下来,将笔记递送过来,又在自己即将要抓住之时抽离了回去。
“我念,我念!不过我要是念得久了,口干舌燥死了怎么办?”黑瞎子说完,搓着拇指和食指,感觉都快出火星子了,他又道,“徒儿,你拿点钱出来?让我看看诚意。”
奈何吴峫兜比脸干净,也是真的一分都掏不出来。
躺在床上的吴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话里带点咳音,“咳,咳…我说,师父,你就不能体谅体谅病号?”
黑瞎子还想威逼利诱一下,就见一张卡放在了自己那搓动的手里,一瞅,竟是张散发着金钱香喷喷味道的黑卡。
“让给你,让给你…”黑瞎子捧着那卡,将笔记递给了衍卜寸。
衍卜寸只不过是刚好挑个时机给个烫伤藻膏钱而已,谁知道这读东西的活顺巧派发到自己身上了。
简直是引火烧身。
吴峫因为笔记里所牵扯的事物,对待衍卜寸的态度从一开始也算不得好,如今更是让衍卜寸拿到了那笔记,只觉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胸口更是闷了起来,连看向对方的眼神,也从打趣的哀怨,变成了对这人的猜忌。
自然而然,衍卜寸也注意到了吴峫那信赖于黑瞎子的眼神,逐渐在移到自己身上时,平添了些审视与打量意味。
“我不会拿着这笔记跑。”衍卜寸看穿了吴峫所想,答应的还挺痛快。
胖子一下搭在说话的衍卜寸身上,“没事,卜寸同志,就算你跑了,我连同花爷还有两位小哥也能给你按在原地绑成粽子。”
他体型施加的压力,可真不是盖的。
当然,衍卜寸没有发怵,只是顺从地跟着胖子的台阶往下走,甚至这个平日里只知道黏着张祈灵很少打趣的人,都因为胖子破冰的气氛,而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你们可得给我绑的好看点。”衍卜寸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勾着笑。
这男人,有一副令人垂涎的薄唇,却并不显绝情,一惯的冰冷推拒,使得他在笑起来的时候,眼神里也凝着一抹总让人想要探索的亲近感。
胖子差点险进去,直接一蹦直老高,远离了衍卜寸好几步,临回到吴峫身边,还不忘冲对方感慨一句,“不是,你这脸真是大杀四方啊!”
他们打趣的过程中,解雨臣完美隐身,他自己并不想参与这场打趣,于是,他便看了眼拿着黑卡冲出门的黑瞎子,选择不徐不疾地跟了上去。
黑瞎子在出去以后,便收敛住了那得到天额金钱的兴奋劲。
“你出来不是为了庆祝自己拿到钱吧?”解雨臣一眼看穿黑瞎子的伪装。
黑瞎子正用手转着那价值不菲,扁薄却揣着沉甸甸金钱的黑卡,一脸认真地回答对方,“嗯,这之后的事,我承担不起,属于他们之间的故事,就由他们来补全吧。”
“可你是记录的人,不应该是对自己的写的东西更清楚吗?”解雨臣问,又不解的说,“况且,这只是讲故事而已,谈什么承担不承担,而吴峫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吴峫了。”
“他当年都无法接受,现在说自己看开了,就是真的看开了吗?”黑瞎子将黑卡揣进了皮衣的内侧兜里,“时间无法褪掉恨,那种情绪会一直存在,开解吴峫的不会是我,而是身处于那场局里的人。”
“谁是局中人?”解雨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