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蝶姑姑早有预料,来的时候她知道这个消息了,是以此时并非太过惊讶,便看向众女叱道:“作甚?让你们说话了?功夫心思不放在练功上,整日浑浑噩噩,想些不着边际的事儿,这成何体统,加罚半个时辰!”
无奈,众女只得乖乖保持姿势,重新受罚。
张梅香起身离开,而桂枝则是愣在原处。
“恭喜小姐,来!您跟我来,我教您拜师礼的规矩。”琳儿拉起桂枝的手,欢喜地离开了场中。
而与此同时,教坊前堂门外,裴兰伊款款而入其内,左右亦是跟着下属女眷,看她这模样倒是有几分疲乏。
见此,门口几位掌事笑问道:“蓝衣姑娘,昨日想必亦是一场精彩的表演,只可惜我等抽不开身,不然定前去给你捧场!”
裴兰伊轻笑一声,开口笑道:“柳掌事的话,向来听不得,您老若是肯花钱,除非天上掉金豆!”
柳掌事一乐,捻胡解释道:“哪有的事儿!我柳敬才为人处世,向来都是有来有往,上次蓝衣姑娘重礼相送,我自是得找机会回报的!”
闻此,裴兰伊面上虽是笑意,但心中却又是另一番。“该死的老杀才,拿钱办事还充什么大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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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说各话客套了半天,而一旁的另一位则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二位,裴姑娘,今日清点乐库库存一事还在继续,朱先生紧着要看,我们不敢怠慢……”话说一半,点明意思也就够了,没必要说完。
柳敬才回头瞥了一眼说话的人,随后不屑笑道:“曾掌事素来做事认真,一丝不苟!怕是这一整个京都教坊内,数你最忙了吧?劳苦功高,怕是要比大司更加辛苦?”
话音落下,那曾掌事便是放下了手中账本,看向柳敬才:“我曾史良蒙大司恩典得以留在此处,为大司呕心沥血在所不辞,又怎如某人一般?吃里扒外,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这句话正是怼那柳敬才破格安排裴兰伊出演的事儿,一般情况下,这种事儿都是张梅香安排,临走时嘱托几位掌事若有重金邀请的,必须共同协商,取中而为,但这柳敬才独揽这件事儿,已然是对大司不敬!
“你……”柳敬才哼笑一声,转怒为笑:“不愧是曾掌事,字字珠玑!”他虽然早就对这曾史良不满,但因对方在此处就职时日颇长,乃是几位掌事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位,更是张梅香以前府上的管家,所以在这教坊中,无人不尊一声“良叔”,而这柳敬才不过刚到这里几月,对方处处阻碍自己赚钱行事,是以他自然看不惯此人,倒也无奈。
“良叔说的是,我得尽早回去了,不然紫蝶姑姑要责怪。”裴兰伊看向前者笑道,刚说完她便准备离开前厅直奔练功场,然还未挪动,却瞧到琳儿带着桂枝正由花苑而来。
“琳姐姐。”裴兰伊思路清晰,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她还是清楚的,是以见到琳儿便笑道。
琳儿点了点头,并未理睬,对方所作所为她心中知晓,只不过懒得提罢了,若是琳儿稍微小肚鸡肠一些,恐怕这教坊内的学徒们十之二三都得打铺盖离开。
见对方如此淡漠,裴兰伊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看向桂枝,瞧了一眼便觉得天生丽质,于是便问道:“这位姑娘是?”“大司的小姐。”琳儿简略说完,这才笑着望向良叔并且问:“良叔,稍后可有空闲?
若是无事,可否教桂枝小姐一些拜师礼的流程,明日大司便要收徒了!”
闻此,前堂众人还未缓过神来,裴兰伊则先是惊愕地看向一旁的桂枝,指尖一翘,不解问道。
“说什么?她?大司要收她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