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之中。
赵彦逾府上那杜婉茵可是已经快要接近癫狂的状态了。虽然说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来找她的麻烦,也不曾进宫见过桂枝,可是脑海中一想到世界上还存在着这样一个人,她心中便是极不自在,时时刻刻都想着要致对方于死地才肯罢休。
坐在桌边的她攥着手中的笔,盯着桌上铺着的一张纸,虽然只写了两个字,却再也无法下笔了。
迟疑了片刻,她将手中的笔甩到了一旁砸在门框上,气得直发抖。而门两边的侍女以及府上的小厮,见此也是急忙跑开,生怕待会儿再受这位夫人的气。
杜婉茵面露讥讽地笑着,口中还默默地念道:“好一个太子妃!真是好事好人都让她做尽了,自家媳妇被别人压得抬不起头,竟然什么也不敢做,真是胆小如鼠,就这也能做到太子妃的位置?”
念到这儿,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紧接着目光看向门外,既然她这条路行不通,那便自己动手!
想到这儿,她立即起身,紧接着快步走出门外,一众侍女见到她都是纷纷赶忙跪下,看着其离开之后才敢起身。
杜婉茵步履匆匆来到堂前,欲找那赵令才。然工夫不长,赵令才正自从府门外风光归来,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像是十分得意。
杜婉茵冷着脸坐在堂前,待他一入门,便是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赵令才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看向杜婉茵连喘气儿都放缓了许多,他开口问道:“今日夫人怎来前堂迎我了?不用,我就是出去办点公事而已。”
可是杜婉茵压根没有理会赵令才说的话,而是直接岔开话题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赵令才咽了口口水,端着架子站到旁边,毕竟屋里还有这么多的下人侍从,他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不能显得太惧内,站到杜婉茵跟前时,他这才说道:“我出去办点公事啊,不是跟你说了吗?夫人,这些不用你操心。”
话虽是这么说,也显得他赵令才极有一家之主的架子。但是在下人眼中,他们此时最想干的事就是逃离此处,因为下一秒那杜婉茵必然是要发脾气的。
果不其然,待赵令才端着架子刚刚坐下,杜婉茵便是冷冰冰的一句:“起来!”
让对方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站在旁边。
“你倒是没心没肺呀,你知不知道那杨桂……”
话说到这儿,杜婉茵瞧见屋里这么多人,便是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先下去,待侍女仆人离开之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那杨桂枝现如今已经在内廷里立住脚了?你还在这高枕无忧的,我看你们赵家迟早要被那杨桂枝一人给灭个干净!”
一听这话,赵令才有些不乐意了。虽然说杨桂枝的事儿,他最近确实没太放心上,但一个小小的司乐,怎么可能将赵家如此庞大的皇室宗亲势力铲除?
即便是要铲除,又有何理由?
当年的事儿,天知地知,只有他俩知道,杨桂枝怎么可能知道呢?
所以在他看来,杜婉茵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毕竟当初的事已经做了,现如今犯不着去冒险。
“夫人,不是我不管这件事啊,实在是杨桂枝她并不是这么好惹的。现如今她在宫中有太后娘娘撑腰不提,还有着自己的官职,论起品阶来比我还要高。我到现在都没个一官半职的,还得是凭着我父亲那张老脸在宫中出入,若是没了我爹,以我如今的身份,恐怕连皇宫的大门都摸不到!”
经过这些年来,赵令才的心智略微成熟了一些,此时他也意识到当年的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混球。当然他也想过要改变,成为赵崇礼兄那般正直的人,可是到最后他却发现,这简直是痴心妄想,起码有杜婉茵在他身边,他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
见赵令才似乎有一点要反抗的迹象,杜婉茵稍微收敛一些,她沉默了片刻后,这才问道:“行吧,那你说说你今天倒是做什么去了,你爹带你进宫了?难不成官家要给你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