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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姒锦见此,也插话说道:“遥父给我谈了个内廷的活计儿,说是尚服局预制冬服,我不日便会去内廷,到时候咱俩或许天天都能见着!”
桂枝一阵惊喜,“竟有此事?那太好了!”
向北翻了个白眼儿,“去吧去吧!都去内廷吧,咱一大男人,也就只能看着那城墙发呆!”
二人听出醋意,相视一笑,三人仿佛回到了匆匆那年……
次日早朝。
“啪!”官家将看了一半儿的札子甩在地上,百官惊恐,无人不跪。
“临安城是何处?”赵昚问道,殿下,百官面面相觑,无人作答。
“临安乃我大宋当今国都!”赵昚气得胡须都在颤抖,“天子脚下,竟也会发生这种事儿?还和朕的血缘宗亲有关!你们说,这金臣待会上殿,朕该如何解释?又该如何赔偿他们!”
百官惊恐,齐曰:“官家息怒!”
原本金臣那边便是带着增税增贡的条件来的,前几日,殿前以国事之大且须相商为由,赵昚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希望与金臣打持久战。
可现如今,一桩使臣命案将此事推到了风口浪尖。若答应,使臣队回大金,全天下人都会觉得此事乃合情合理,增贡乃是金国应得的,但他宋孝宗便会被后人耻笑;若不答应,使臣队带着一具死尸回大金,那金狼主绝对会以此为由,大举进兵,若国门受得住还好,若受不住呢?百年大宋,就要葬送在他这宋孝宗手上?他可不想背这口黑锅!百官倒好,简简单单一句“官家息怒”,便将挑子全甩在了他身上。
赵昚沉默片刻,看向其下众官,他开口道:“传,赵彦逾!”
赵彦逾,赵令才之父,或多或少有着皇室宗亲的身份,与赵汝愚是叔侄关系。他儿子犯了事儿,老子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工夫不大,赵彦逾来在殿外,还没入殿,便已三叩九拜,入殿后更是一步一拜。
终于来在殿上,赵彦逾颤颤的声音传出,“罪臣……赵彦逾,参见官家!”
赵昚冷哼一声,“罪从何来?”
赵彦逾咽了口唾沫,赶忙回复:“臣教子无方,致使其肆意妄为。又替其娶了淫女杜氏,不仅私通金国,还伪造证据,谋害京都教坊。如今真相大白,罪臣不敢求其他,但有一个提议,望能解官家燃眉之急!”
赵昚传他来为的就是这个,如果今天他赵彦逾没有法子,便得陪着他儿子和儿媳妇一块掉脑袋!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便是如此。
“你且道来,朕倒要听听你有何说法?”赵昚强忍怒意说道。
赵彦逾三叩谢恩,随后讲道:“臣教子无方,使吾儿见淫女杜氏私通,一时疯狂,错杀使臣。臣请罪,自辞三级,另将杜氏家中钱银,自家微薄款项,一并上缴,以充国库!但求官家网开一面,留小儿一命……”
他所说的充国库,实际意思便是用这些钱去打发金国,但可别小瞧了杜家以及赵彦逾家中的钱银,莫说是抵一年贡银,两三年内,也是绰绰有余的!
作为父亲,他赵彦逾也只能用这法子来保全儿子性命了。
官家沉默片刻,此法倒也不错,那杜氏断是留不住的,但赵令才不管怎么说也是受害者,且同出一脉,若杀之,只怕宗亲关系往后便不好处理了。
“既如此,那便传朕旨意,金使臣队先前所提条件,朕皆允之。另使城中名匠为已故使臣打造棺椁,赠车马十辆,送归故土;通奸外臣杜婉茵,不守妇道,卖国、卖家实不可留,且押天牢,择日街口问斩,以儆效尤;赵令才错杀外臣,但念事出有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脊杖八十,罚一年内不得出门,读圣贤书自省;其父赵彦逾自请降三阶一并允之,另……”官家刚准备讲道京都教坊以及当年的事儿,却不曾想,身旁一小太监匆忙而至,在其耳边轻声几句后,倏得下跪!
百官皆疑,不知所以。
“太上皇……”赵昚口中默默念着,竟也起了身。
“暂且按此旨宣罢!散朝!”
百官谢恩后,使官带旨而去。
而孝宗则是赶忙备驾,直奔德寿宫而去,因为他方才听到消息。
太上皇病重,已然……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