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色深沉地望着桂枝,似是有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愣着。
没多久,桂枝换了常服在宫女的搀扶下,进了屋,她端坐主位轻叹了口气,转目看向一旁的向北,她问道:“此番一路而来,共遇到了几次截杀?”
闻言,霍弘站出来拱手道:“共三次,逮到的人均无一生还,都像是事先吃了毒药一般。”
“说来也怪,这群家伙劫了粮草不拿只烧,可惜百车粮草如今只剩一半。”向北有些气愤地砸了砸拳头。
桂枝接过蔡奚琳递来的茶盏,叹了口气后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有人刻意为难本宫呢。”
闻言,屋内众人皆不发一语,但他们心中大抵都能猜到皇后口中的人是谁。
向北继续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如今到了镇江,先将粮草押入府库,再去城郊外视察粮田?”
桂枝摇头道:“不可。”向北不解道:“为何?”
一旁霍弘思忖后淡淡道:“确实不可,皇后娘娘心思缜密。”
这一屋内仿佛就只有向北不理解,于是他脸一黑,干脆坐到一旁,不耐烦地说:“你们聊的都是些啥啊!我咋的一句也听不懂?”
见状,霍弘笑着解释道:“如今都是做了将军的人了,怎还是这般泼皮性子,我问你,我等此次是代表谁来到镇江?”
向北想也没想:“桂枝……皇后啊。”
“是啊,既是代表皇后娘娘也就是代表天家,可天家莅临,镇江府外不仅没见府尹,就连镇抚使都没有出城相迎,你觉得这合情理吗?”
经由霍弘这一番提醒,向北这才了然……细细一想,确实很不符合常理,莫非是此处官府有意为之?那胆子也太大了吧!满朝放眼去,敢与皇后作对的,便只有一人了!想到那人,向北不由得挠了挠头。
桂枝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向北的肩头,道:“好了,先不必多想,无论这镇江是龙潭虎穴也罢,还是虿盆蛊盅也好,我等来到这便是为了一方百姓,待会儿命人寻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来,仅带几人出街,不要声张,咱们去探一探这镇江府的虚实,便可拨开云雾。”
馆驿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向北与霍弘去民间购置应用之物。而与此同时,镇江润州府上,后堂内的一位中年男人正捧着一封信。
“是韩大人的印信不错……你等一行人路上可曾被发现?”那男人开口问道。他身前,一马夫打扮的人拱手道:“不曾被发现。”
中年男人捻须轻笑。“嗯,去领了赏钱回京复命吧,替本官转告韩大人,此番她一行人来到本官地界,必让她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