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菱说道:“去我的住处,在西边房里的阁楼上放着一部电台,在东边房间的书桌右边第二墙砖里有一个小本子,你把墙砖抽出来,取出小本子!”
“还有,在床下有一个藤条箱子和一个红漆木箱子,藤条箱子里是一些书和文件,红漆木箱子里装的是一些衣服,只需要取走藤条箱子连同里面的书和文件就可以了!”
“另外在东边房的床尾,你把床抬起来,把下面一块地板翻开,一个木盒子里面藏了两根金条、一些银元以及两张银行存单,全部都拿走,就这些东西了!”
张云鹤说道:“陈老师,我可没说帮你去取这些东西,你说这么详细干什么?”
陈香菱连忙拉着张云鹤的手臂哀求道:“张先生,我求求你帮帮我!实不相瞒,武盛路上的熊记面馆就是我丈夫开的,是用来联系其他同志的一个联络点,与他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同志!”
“现在面馆出事了,有小鬼子特务在那里张网以待,我推测我丈夫和另外两个和同志都被捕了,他们当中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叛变,特务们都会立即赶往我住的地方找到这些东西,电台和密码本是我们联系上级的工具,藤条箱子里的文件上有我们组织的绝密信息,这些绝对不能落在小鬼子手里,一旦落在特务手里,我们在淞沪的组织就会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很多人会死在小鬼子手里!”
张云鹤把碗放下,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陈老师,惠兰你是你们组织的人,我可不是你们组织的人,我就是一个洋行买办而已,看在惠兰的份上,我冒死出手把你从小鬼子特务手上救下来还找医生给你做手术治伤,甚至还冒着被小鬼子和租界巡捕房查到的风险把你带回家疗养,对你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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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问问整个淞沪近四百万人,有谁敢这么做?”
“”你也说你丈夫和另外两个人应该已经被特务逮捕了,说不定他们当中现在就有人叛变了,这个时候你让我去你的住处取东西,如果小鬼子特务正在那边埋伏,你这么做岂不是让我自投罗网?”
陈香菱连忙说道:“不会的,他们绝不会叛变的,我请你去帮我取东西自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们绝对不会叛变?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有谁敢保证自己能熬得过特高科的酷刑逼供?”张云鹤问道。
陈香菱沉默了,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可是她现在必须有所行动,一定要抢在有人叛变之前把电台、密码本和文件全部转移!
“给张先生添麻烦了,这事还是、还是我自己去做吧!”陈香菱说着就掀开被子,强撑着下床。
可等她双脚落地,还没站起来就因为太虚弱而倒了下去。
张云鹤连忙扶着她,说道:“你现在还不能下床活动,否则伤口会崩裂造成大出血的,到那时就神仙难救了。
“张先生,别拦我,我必须要赶回住处,那些东西都是同志们的命…… ”陈香菱虚弱 的说道,看上去又有要昏过去的先兆。
张云鹤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骂道:“我看你这样只怕还没有赶到住处就死了,那我救你岂不是白救了吗?卧槽,我他妈真是手贱,当时干嘛要救你?真是给自己惹一大堆的麻烦!”
“说,你住处在哪儿?我帮你去取,但是——我不能白帮你干活,拿回来的金条和大洋都归我,你同意吗?”
“愚园路……黄花……162……”陈香菱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