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啊,找本王干啥?本王又不会让人死而复生。”祁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侍卫一拍脑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蠢。
官兵来的很快,柳如烟被人押着,双臂被死死禁锢,肩头的疼痛都似隔了层纱般不真切,整个人还沉浸在弑父杀妹后的混沌与呆滞之中。
麻木地向前挪动时,她无意识地抬眸,目光扫过围观人群。刹那,一张熟悉且温润的脸撞入眼帘,是他——
往昔他的柔情蜜意、海誓山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如今自己双手染满鲜血,立身于这血腥修罗场。
柳如烟的眼眸瞬间瞪大,似从无尽梦魇中惊醒,呼吸急促紊乱,嘴唇微颤:“我……我怎的做出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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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的懊悔、恐惧与无助在这一刻决堤,滚烫的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淌落,浸湿衣衫。
柳如烟盯着秦寿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官兵顺着柳如烟的视线看去,正好撞见秦寿在说:“等我,我会救你。”当即以为两人是同谋,二话不说,把秦寿也押了起来。
“我又不认识她!凭什么抓我!”一开口,暴露了自己和柳如烟的关系,秦寿还想说什么,被官兵捂住了嘴。
这边祁怨看热闹不怕事大,把秦寿和柳如烟预谋算计京中权贵的消息散了出去,尤其是秦寿的身份。秦寿是秦国的太子,不好好琢磨如何建设自己的国家,非要搞些有的没的,前世就是这两人,搞得祁国天翻地覆,最后民不聊生。
这一世,提前拆穿了两人的身份,柳如烟又有两条人命在身,就是不知道秦国会不会保住秦寿和柳如烟了。
秦寿在牢狱中还在安慰柳如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人尽皆知。
…
“咣当!”茶盏在祁怨的脚边炸开,皇上看着祁怨好生生气,他怎么有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弟弟,万一秦寿和柳如烟当真算计到了祁怨,他要如何和父皇母后交代!
“哎呀,皇兄~”祁怨明知道皇兄不会真的伤害他,连躲都没有躲,眼看着茶盏安静下来,这才拉长声音道。
“闭嘴,不好使,撒娇也不好使!你都及冠了,还如此行事,你就不能先跟朕说一声?万一他们有能控制你的药物,你让皇兄后半辈子怎么办!”皇上说到这儿不免眼圈一红。
祁怨比他小十五岁,说是他儿子也不过分,自己那对无良的父皇母后,非说什么一碗水端平,那就得把水都给老大,于是,俩人拍拍屁股游山玩水去了,刚两岁的祁怨就这么丢给了刚登基的皇上。
皇上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祁怨拉扯大,却没想到,孩子大了,竟然也开始报喜不报忧了,若真被秦国算计成功,不敢想,一想皇上就觉得心都跟着抽抽起来。
祁怨完全不在意,嬉皮笑脸道:“这不是没事吗,皇兄,你要怎么处置秦国太子啊?杀是不能杀了,秦国还只有这么一个子嗣,不然依照秦寿那个脑子,是如论如何也坐不上太子的,不如……”
皇上看着祁怨眼珠子滴溜溜转,就知道这小子定是又想出了鬼主意,瞪了他一眼后,还是没忍住想要知道祁怨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不如什么?”
“不如秦国派人来谈判时,咱们……”听着祁怨一脸坏笑的说着他的想法,皇上心中庆幸,得亏这是他的亲弟弟,不然……
几日后,秦国使者前来谈判,大殿内,气氛凝重冰冷。
祁怨目光如炬审视来使,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开口道:“贵国太子胆大妄为,欲扰我祁国安宁,本王念及两国邦交,无意赶尽杀绝。”
说罢,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妨让秦寿留于敝国为质,若秦国后继无人,想延续香火,可遣宗室女前来,与太子于祁国完婚受孕。待孩子诞下,秦国再以重金赎回,权当为这场风波善后,如何?”
祁国众臣闻之,嘴角隐有笑意,暗自赞叹祁王此计精妙,既留人质制衡秦国,又可获不菲赎金,不费一兵一卒稳操胜券。
秦国使者面色一白,额上汗珠滚落,心中暗自叫苦。
这条件苛刻非常,无异于将秦国尊严践踏脚下,可眼下形势逼人,若不应允,太子性命堪忧,朝堂恐生大乱,唯唯诺诺之余,还得佯装镇定商讨细节,只盼寻得一线转机,挽救秦国颜面于水火。
“此事干系两国国运,错综复杂,本王亦明白你不过奉命行事,难以当场定夺。”说罢,他微微倾身向前,“现赐你三日时限,速回秦国与朝堂细细商议。这三日,祁国上下严阵以待,只等回音。”
语毕,祁怨缓缓起身,踱步而下,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带来沉甸甸的压迫感。
行至使者身前,他微微俯身,目光直逼对方眼底,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时间一到,若秦国还犹豫不决,休怪本王心狠手辣。本王会亲点能手,断了秦太子的情根,让他彻底绝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到时候,秦国莫要怪罪于我,这可是帮你们根除后患。”
言罢,仰头大笑,笑声在朝堂回荡,震得殿梁嗡嗡作响,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秦国使者更是冷汗如雨,唯唯诺诺称是,深知这三日便是决定两国走向、秦太子命运的生死时速。
三日后,秦国使者带着十几名女子出现在祁国,足以表明他们的决定。
秦寿的命运便如坠泥沼,彻底沦为“种马”。
幽僻别苑成了秦寿的禁锢之地,每日锦衣玉食供应,却如精美牢笼。
起初,秦寿满心愤懑,捶门怒骂,妄图守住仅存尊严,可回应他的只有守卫的冷眼。
日推移,第一批秦国宗室女被送来,她们羞涩惶恐,眼中含泪踏入这陌生庭院。
秦寿望着这些无辜女子,满心悲凉化作无言沉默,在祁国威逼下,他只能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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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复一夜,烛火明灭,秦寿机械重复着传宗接代使命,曾经意气风发的太子,眼眸渐失神,身姿渐佝偻,心中宏图大志被消磨殆尽。
祁国上下,对此讳莫如深却又暗中嗤笑;秦国朝堂,诸臣哀叹,却只能强忍羞耻源源不断送女子来,只为保太子血脉延续,家国存续。
秦寿,这昔日尊贵之名,如今沦为街头巷尾供人戏谑的谈资,在两国权谋倾轧中,彻底迷失自我,徒留一具行尸走肉躯壳,深陷于这无尽荒唐漩涡。
柳如烟因秦寿的力保,最后留下一命,成为了秦寿的贴身侍女,秦国生怕柳如烟生下秦寿的子嗣,花了大价钱,才给柳如烟灌下了绝子汤。
三年后,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抬进国库,祁怨见国库已经满的溢出,第二日在朝堂上请缨攻秦。
皇上不愿,但架不住祁怨竟然把太上皇给召回,只好同意了祁怨的请求。
自秦寿沦为质子,秦国为保血脉延续,朝堂被“送女赎子”之事搅得乌烟瘴气。宗室为避送女,争权夺利、相互倾轧,朝中大臣也因立场分歧,分裂成数派,政令不通,朝纲崩坏。
祁国这边,得了人质又拿捏秦国痛处,时不时索要财物、割让土地,让秦国疲于应付,国力大损。
民间更是哀鸿遍野,赋税加重只为填祁国欲壑,百姓苦不堪言,对朝堂心生怨恨。
趁秦国上下离心离德,祁怨带领祁国军队,如饿狼扑食,多路大军直捣黄龙。秦国军队虽奋力抵抗,却因后方无援、粮草断绝,节节败退。
城破那日,大火肆虐都城,王宫付之一炬,皇室血脉或战死或被俘,传承数百年的秦国就此湮灭在历史烟尘之中。
秦国破灭之日,两国百姓欢呼雀跃,恭贺祁国大胜。
正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的柳如烟和秦寿在身心交融间,无数画面如闪电般在脑海中炸开,前世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
明明前世是秦国灭了祁国,为何……
听着外面百姓们大喊“皇上万岁!祁王神武!”秦寿将一切都怪在柳如烟的头上,也不管两人此时的姿势,秦寿伸手死死掐住了柳如烟的脖子……
柳如烟也反应极快的两手落在了亲手的脖颈处,用力……
等看着他们的侍卫狂欢后找不到两人时,踹开房门,才发现两人早已身亡,姿势极其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