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听着他强硬的命令,端着碗默默地坐了回去,夹了两筷子青菜,才反应了过来。
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但白天刚花了他一百多块,也不好公然犟嘴,毕竟一时半会儿,她恐怕还住在江家。
“老公,你什么时候休假结束啊。”
“这次休两个月,怎么了?”他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端坐在桌子上,目光沉静的看向温阮的碗。
敷衍他?这么大会儿一口米没吃。
温阮被他审视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忙扒拉了一小口米饭。
“那你离婚报告打上去,多久能批啊?报告下来之前,我能不能先住这里,离婚这个事儿,我怕我娘接受不了,我要先给家里说服了,才能搬出去。”
她话说到一半,男人审视的目光就从碗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有些心虚。
面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容,小声的辩解:“不能住也行,明天我先给我爹打个电话说一声,你给个最后时间,我好有个准备。”
对面男人的神色很难看。
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嫌她要的钱多?确实宰的有点儿多了,她迎着男人结冰了一样的目光,放下碗,轻咳了两声,壮着胆子说道:“一千五确实比较多,你要是一时间拿不出来,可以分期,每个月给点儿,我是相信你人品的,到时候你要是不想见我,可以写信到镇上,我自己去取。”
她说完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
手指甲都快被自己抠掉了。
“我今天一共花了你一百四十二,可以....从补偿金里扣掉也行。”她的心在滴血啊,可惜江城迟迟不说话,她心虚啊。
坐在对面的江城沉默了半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温阮也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大哥,嫌多可以谈的,她暗示的很明显了,可不兴直接掀桌子啊。
江城在她的注视下回了房间。
温阮只看那走路的架势也知道他这会儿心情不大好,老老实实的把餐桌上的东西收到厨房,刚要刷碗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冷硬的声音。
“一共是一千六,多一百是...,拿了钱,就别张嘴闭嘴的喊老公了,至于这房子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没人赶你。”
江城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将钱放在厨房的灶台上,抢过她手里的碗,默默的刷着碗。
温阮也不客气,看他拉长的脸也知道他这会儿肯定厌恶自己,赶紧道谢。
“谢谢小江团长。”
温阮站好最后一班岗,声音乖巧又不失甜美。
谁有钱谁是大爷,她张嘴闭嘴的喊老公,不就是图他这点儿钱,如今钱到手了,他不想听,她还不想喊呢。
抓着一摞整齐的大团结,脚步轻盈的回了房。
江城将手里的碗放回池子里,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有些气结。
想离就离吧,反正他们两个本来也没什么感情。
江城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把碗刷的咯吱咯吱的响。
离婚就离婚,非对他下药做那种事儿,她也不怕他乡下那个竹马嫌弃她,还是说,是他们俩商量好的,就为了多要五百块钱。
真不是个东西,他三年前在泗水村见过那个男人,是她们家的邻居,个子很高,但是瘦的出奇,皮肤晒得黝黑,那双眼睛很黑很亮,那天温阮跟着他回城的时候,他站在人群外,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是恨意。
他当时就怀疑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只是后来把这个事情忘记了,还是上个月暖暖给他写信,他才知道这三年来他们两个人一直有联系,那个男的时不时会进城找她。
门口的苏暖暖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幸好她提醒了招娣不要惹事儿,这不,不用她出手,大哥就离了婚。
夜晚,房间闷热,加上刚得到一笔巨款,温阮睡的迷迷糊糊的。
“咯吱咯吱”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打开灯,看见从床上一闪而过的大老鼠。
她一个弹跳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床边的棍子在床上敲了几下,接连两只手臂大小的老鼠从她的床上闪过去。
看的她头皮发麻,直咽口水。
这房间里不止两个老鼠,床头的棍子就是原身备下打老鼠用的。
她开着灯,退到房间门口。
好在江家堂屋有待客用的单人沙发,蜷在里面也不是不能睡,她抱着枕头躺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