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珍珍穿着一身紧俏的粉色衬衣,白色长裤扭着腰仰着头大步的走在前面,温阮和温珍珍两个人穿的灰突突的抱了个满怀跟在后面。
“婶子,我来还你们之前借的茶具。”
温珍珍大抵是有些社牛在身上的,嗓门大的一开口就让院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这么快啊,不是说还要用几天嘛?”
“哎呀用不到了,我堂妹要离婚了,这些东西用不上了。”温珍珍说着从温阮怀里接过茶具递了过去。
“啊...这...不是前阵子还给了一千块钱礼金吗,这怎么....”
温阮从这位婶子的脸上,看到了肉眼可见的幸灾乐祸,估计等她们三个一走就要开始嘲笑了。
“哎呀,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三脚踹不出来个屁,闷葫芦一个,人家可是军官,家里又有钱的,看不上咱们农村的也正常,看给温阮打的,那手上绷带都缠了几层,头上还有呢。”温珍珍说话间神态很夸张。
温阮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终究她身上这些伤,还是算到了江城的头上,她给她妈说了好多遍了,不是江城动的手,她妈嘴上说知道了知道,还是不信。
她现在要是开口解释,估计也没人信。
反正也要离婚了,无所谓了。
在村里生活,还是要一切听娘指挥。
每到一家都是温珍珍打头阵,和乡亲们八卦她听来的那些离婚传言。
“哎呀,可不是个东西,温阮你也知道,脾气好人人都能欺负,白白给他们家当了几年保姆,这不前几天他妈和妹妹要把温阮卖到山里,你说他们家多少钱没有,这不是糟蹋人吗,再有钱也不能过啊。”
“什么赶出来,是我们温阮要离婚,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咱们乡下人虽然穷,骨气还是有的。”
温阮规规矩矩的跟在她的后面,前面听着还可以,后面听她越说越夸张。
“堂姐,我这离婚也不是多光彩的事儿,没必要这么闹得这么夸张吧。”温阮腾出一只手,拉住了温珍珍要进门的胳膊。
温珍珍嫌弃的甩开她的手:“你懂啥啊,你要是想离婚,就听我和你娘的,保准让那男人带不走你,这可是我和你娘商量出来的最佳离婚方法。”
“我娘啥时候去找你的啊,她不是一直在家杀鸡吗?”
温阮疑惑,村里的执行力都这么强的嘛,她都还没准备好,她娘和堂姐方案都制定好了。
“你别管了,就踏踏实实跟在姐后面,保准让你男人怎来的怎么走,绝对带不走你,对待他们这种无赖人家,就要用这种无赖的法子。”
温阮有一种跟不上潮流的感觉,
“哎呀,她那个婆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她和自己女儿捣鼓的事儿,我们温阮连夜跑回来的,要不是水生半路去接,现在命都没了。”
“你那侄子不行,长得太丑,我们温阮虽然有些闷,这模样数一数二的,就算是城里人条件也不能太差的,你多给物色物色,你看我们温阮这屁股,一准能生儿子,白白净净的生的孩子还好看。”
“是吧,太过分了,她们这可是违法的,我们温阮好不容易跑回来,那男的还不同意离婚呢,到时候他们要是来村里抢人,婶子你们可要帮帮忙,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们不能见死不救的。”
“还拿破坏军婚压我们温阮,又是家暴又是绑架卖人的,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又不愿意离婚了,你说吓人不吓人,他们到时候要是来村里抢人,大嫂你到时候可要帮我们撑场子。”
“三爷爷啊,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到时候可要帮帮忙,温阮那个废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蠢又笨的,再回去肯定没命回来了.........”
“.......”
温阮这会儿已经听明白了,这哪是来还东西啊,这是来村里搬救兵来了,她娘当真是有点儿谋略在的。
江城人还没来,已经落了个家暴的名声......
她虽然对江家人有意见,但江城倒不至于真的来村里把她抢走,他还是蛮懂法的,不过她现在给江城解释,她娘只会认为她执迷不悟。
随便她们折腾吧,她只想好好休息。
夜幕落下,被黑暗笼罩的泗水村,家家户户都讨论着江家人的残暴,温阮这三年受的欺负,一时间她从人人艳羡的军官夫人,沦落为了人人心疼的可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