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素娴将通往不朽神山的地图画完，肖飞稍稍准备了一下，就背起秦素娴沿着地图出发了。

不朽神山坐落于神洲大陆偏东方的位置，如果没有发生铁面尊者的事情，按照张圣阳原先准备的方向去，说不定都已经找到不朽神山了。

想到张圣阳，肖飞心中一阵唏嘘……

二人沿途路过好几座城市、村镇，除了补充一些淡水和食物之外，绝不耽搁时间。

秦素娴身中剧毒，时日无多，托不起，而肖飞内伤未愈，赶路速度缓慢，所以也不敢耽搁，二人足足赶了一整天的路，才在荒郊一处破旧的庙宇安顿下来。

脸色惨白的秦素娴，依靠在肖飞收拾的稻草堆上，然后用虚弱的语气问道：“唔……你……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路过的那些城镇里，人们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气氛也有些诡异？”

这一点秦素娴之前就已经观察到了，不过她路上一直都十分虚弱，所以当时没有开口询问。

肖飞则点了点头：“你的感觉不错……短短几天时间，整个江湖都变了样……”

秦素娴昏迷的这几天，他为了寻找郎中名医，也去过四周的城镇，所以对这几天江湖上的变化还算了解。

“老张死了，正道联盟在武尊的带领下表示效忠铁面尊者，整个江湖，正义信仰已经崩塌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都有自己的算计……”

“人们要么就是在心里面算计别人，要么就是算计着怎么防备别人，江湖人人自危，就连普通百姓，也因此提心吊胆……”

“你昏迷的这三天，光是我亲眼所见，就有三家武林门派爆发大战，大家都在争夺利益，大家都在争夺地盘……”

“正道信仰崩塌后，所有人心中的信仰，就只剩下利益了……”

“所以你白天才会看到……城镇里的人，如果是武林中人，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提防，而就算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神态也充满了紧张，生怕受到池鱼之灾……”

“诶……”秦素娴长叹一声：“原本还算稳定的江湖局面，看来是再也回不去了……”

肖飞有些好奇地看向秦素娴：“秦姑娘，你师父他是什么实力，如果你师父出手的话，能否对付那个铁面尊者？”

整个江湖，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铁面尊者的野心了，所以肖飞只能寄希望于秦素娴的师父，那位隐居在不朽神山的先天高人。

秦素娴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师父他虽然实力通玄，可铁面尊者来历也是非凡，最重要的是，铁面尊者至今为止都没有见他全力出手，我不清楚二人谁强谁弱。”

“如今看来，铁面尊者虽是卑鄙小人一个，但恐怕就算不是先天高手，也是实力与先天高手齐平的人物。”

“嗯？后天高手，也能与先天抗衡么？”肖飞不解。

“……”秦素娴沉吟道：“先天与后天，并非实力的差距，跟类似于辈分，比如我师父，修炼百年以上，早已经超脱凡尘，所以是先天高手。”

“而后天高手，就是混迹于红尘之中，修为、境界，包括寿数没有达到超凡境界的人。”

“你想想……先天修炼上百年，后天不过十几年，你说谁厉害？所以往往先天人物，实力比后天高手要强。”

“但是万事没有绝对，比如真的有什么天纵奇才，修炼一年就成了绝世高手，能战胜先天的，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后天高手，也有强有弱，先天高手，同样有强有弱，这都不是绝对的……”

秦素娴身体稍微缓和了一些，也将一些江湖秘闻告诉给肖飞听。

“嗯……原来是这样……那其实咱们也不用去理会先天后天之分，说到底还是谁强谁有理嘛……”肖飞恍然大悟，一下子所谓的“先天”便不再神秘了。

“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往往先天代表着高辈分，许多人还是会表示尊重的……唔！咳咳！”

秦素娴话说得多了一些之后，突然一阵咳嗽，然后又吐出黑血来，一下子就虚弱得说不出话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根据你的地图来看，路程我们已经超过三分之一了，如无意外，后天一早我们就能赶到不朽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