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二,带一对姑娘。”
“要不起。”
“那我走完了,对三。”
靖王府中,三名各自领域走到江湖顶点的前辈高人,围坐在凉亭石桌前,打着大盛六皇子幼时发明的游戏“斗贪官”。
沈无伤一波走完,宣告了贪官的再次胜利。
靖王跟葛思佗二人无奈的将牌扔到桌上。
玉陵亭主苏平清,虽说江湖上是翘首人物,但放在这里也只能是候在一旁,站如喽罗。
“姓沈的,你徒弟是不是偷偷给你开小灶了,咋那么会玩儿?”
见葛思佗输了不服气,沈无伤摊手笑道。
“葛老头,你年纪大了,脑子跟不上,可别输了还找借口。”
靖王对这种小儿博戏没多大兴趣,隔空抛出一锭金子,才对沈无伤问道。
“无伤,你这两日刻意躲在本王府上,是怕策儿向你求援?”
沈无伤将金锭揣入怀中,乐呵呵的点头。
“策儿都十八岁了,我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登玉皇山挑事儿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尾在他后面护着,他得学着自己解决问题。”
沈无伤说完自顾自抿了一口茶,心里也是感慨不已。
傻徒弟完全没意识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监视中,为的就是借他与沈家兄妹的感情,在武定王府与朝廷间起到缓冲,待事情落幕后,有萧策的存在,皇帝与沈南天之间总还会留些余地。
没看到强硬如靖王,此次都只闭门谢客,完全不过问城中的大案,可萧策还为了霸刀丫头往里面趟浑水,害的他这个师傅也只能跟着操心。
葛思佗见有些冷场,便也笑着补充一句。
“无妨无妨,且让六殿下折腾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老夫总能把他救活过来。”
沈无伤闻言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葛思佗。
“臭老头,别咒我徒弟,策儿会一直平平安安。”
靖王观察一番沈无伤的神色,才沉声问道。
“你现在就要过去?”
沈无伤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我从收了策儿开始,就注定得给你们萧氏当牛做马咯,下半辈子的劳碌命啊。”
靖王思索一会儿,对一旁的苏平清吩咐道。
“平清,你去暗中盯着策儿,确保他的安全。”
苏平清点了点头,与沈无伤跟葛思佗行了个晚辈礼,就快步离开凉亭。
葛思佗看着苏平清的背影,有些惋惜的说道。
“唉,小苏这孩子,多好的文官苗子,窝在王府当打手可惜咯。”
靖王没有去看苏平清,只淡淡喝了一口茶。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也是他给自己画地为牢的惩罚。”
沈无伤才懒得管这两个阴险的老货打哑谜,伸手从池塘底招出朔寒天罡,一步便闪身到房顶上。
“天色也不早了,我去去就回,你们记得等我吃宵夜。”
待沈无伤也消失后,靖王与葛思佗又继续打起了“干瞪眼”,完全不想过问沈无伤的去向。
三皇子府虽说与萧策的府邸同在平康坊,却一个坐落于坊中心,一座则在坊市边上。
萧恪背负双手,站在游廊下望着天上皎洁的月色,心情颇为闲适。
赵惊鸿自回廊尽头缓缓走来,脸上同样带着笑意。
“殿下,辜鸣已经赶到庄子里,直等城中的行动展开,他就会护送那批甲胄南下。”
萧恪闻言笑容更盛。
“沙陀华那边如何?”
“他允诺一更后便会前往谢家,等谢江一死,世上就再无人知晓兵甲之事。”
萧恪只觉心潮无比激荡,离那个朝思暮想的位置更近了一步。
“做戏就要做全套,一个时辰后,命三和派全力袭击武定王府!”
赵惊鸿看着萧恪豪情万丈的神色,也带着欣慰满足的笑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谢家大门外,夜色悄然降临,由于并非闹市,街上已鲜少有百姓经过。
余福跟沈寸心坐在谢家对面的屋舍房顶上,二人匍匐在瓦片上,紧紧盯着谢府门前的风吹草动。
距离萧策潜入府宅内,已经足足过去一个时辰,但谢府内依旧安静一片,余福猜测萧策也已经蛰伏了起来。
沈寸心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