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金管家回到花厅的时候,陈半鲤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羞涩的微笑。他也收敛好心情,恭谨地把那样东西递给上官闵。随后,他和上官闵轻声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花厅。
这些都落在陈半鲤的眼里,自然也没有错过听完话后上官闵脸上的惊色。
先前上官闵脸上一直处变不惊,无论应对何人的话语都是极为得体合适,陈半鲤也想过这就是家学渊源吧,他们这些世家里的人从小就要和许多人交往,待人接物的能力自是极高。
而听完那几句话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极为震惊的神色,根本控制不住。
发生了什么?
他心想。
应堪也注意到了,联想到此次宴会没有一个楚家中人,他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而上官闵似乎不想坏了众人兴致,平复好表情后又继续宴会了。于是陈半鲤把好奇压住,没有多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宴会结束了。陈半鲤三人是最后走的,临走前,上官闵走到陈半鲤面前,递给了他一件物事。
陈半鲤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块造型古朴的玉牌。
“陈兄,这是我上官家的身份证明。陈兄毕竟初来乍到,很多人都还不认识你,以后无论是在外面遇着什么麻烦,或者是大驾光临寒舍,此物都能给陈兄一些便利。”上官闵微笑道。
陈半鲤笑笑说:“那就多谢二少爷了。”
一旁的应堪和施一白看着那块玉牌,眼里不同程度的多了一些惊奇。
上官闵送到门口,几人登上了应家的马车。
待到纱帘完全拉下,应堪看着他手里那块玉牌,挑挑眉意外说道:“上官闵这么大方?”
“嗯?这玉牌有什么特异之处吗?”
“当然了。这种东西我七大家都有类似的,持有此物就代表你是这一家的朋友,以后在京都行事能多不少便利。只是此物意义颇为重大,数量不会很多,你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
“对啊。”
“那这小子有眼光啊,知道你日后必定不凡,这是提前卖你个好呢。嘶,我身上还没带这东西,改天我也给你一块我家的!”
施一白若有所思,冷傲的施家大少爷身上自然不会带这种全是人情往来的东西。
陈半鲤看着他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
他就像那些小说里扮猪吃老虎的主角一样,在酒馆里被人挑衅,在周围人议论之时,不经意地、或者有意地露出这么一块玉牌,淡淡一笑,那寻衅之人就诚惶诚恐,大呼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周遭观众更是惊叹云云。
只是按照这个趋势,没准自己之后还会有几块类似的玉牌,那样就没有那种不经意的风情了。抓着一把牌,仔细挑选要出哪一张,反而跟镇上流行的斗地主差不多,不像个高人,倒像个资深牌友,想来实在不美。
“我出一张上官。”
“一张应,一张施,管上!”
想着那一幕,陈半鲤摇了摇头。
“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刚才上官闵那么震惊吗?”应堪左右看着二人。显然几人都注意到了上官闵当时近乎失控的表情。
“为什么?”
刚才上车前,应家的仆人已经低声告诉了应堪,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应堪表情也很是奇怪。
“就在大概我们到上官家的同一时候,楚家的小少爷在北星路被人发现了尸体。”
应堪尽可能的让这句话显得平静一些,但很显然他的努力没有取得很多成效。
车厢里一片寂静。
陈半鲤看了施一白一眼。
施一白面色惊愕。
陈半鲤知道,出大事了!
陈半鲤等着两人初步消化完这个消息后,才开口问道:“那楚家小少爷是谁?为什么你们都这么震惊?”
施一白眼神里仍然残留着不可思议,应堪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楚家最大的依凭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