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这样,我不该这样的。”他说着、语气一点点地低落下去。就像是一盏明亮的灯火逐渐熄灭,从耀眼的光芒到融入黑暗,所有的过程都被短短地浓缩在一句话当中,“我不会在改变任何事情。”他反复地说着这么一句话,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一遍一遍地重复到就连谎言都能够变成真实。
“不是这样……”洛河的语气急切,她反手将莫廷的手握在掌中,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了这种动作,她只是迫切地想要将自己言语中的力量传递给他,就像是让手上的热量传递过去那样迅速,“人类的贪婪和你的赠与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为什么觉得悲剧的发生都是因为你?”
“……因为事实如此啊!我赠与钱财的人死了,我赠与食物的人带着幻想离开了,我赠与死亡消除的世界你看变成了什么样子啊?!”莫廷的语气在剧烈的波动,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向人抒发自己的情感,明明是在吼叫,自己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要哭了一样。他眼睛的颜色也随着主人的心情在不停变幻,如同幻灯片一张张掠过,直到最后定格在蓝色上:“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让美好的家庭分崩离析,是我让尚且懵懂的幼童失去亲人,是我、所有的悲剧都因为是我的插手,我有什么理由不停下呢?!洛河?”他一声声地、呼唤洛河的名字,像是想要从中获取力量似的,“我的决定是对的,洛河,是对的,洛河……”
“不,”然而,洛河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否定音节,她从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充满力量,像是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即使她抚摸青年轮廓的手和语气轻柔地不可思议,乌黑的眼睛像是夜幕那样纯粹,无星也无月,“你不是说我是外来者,所以才能够给出你这个世界的评价吗?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吧,你没有做错什么。”
“神凌驾于生物之上,所决无非出于自身的喜怒哀乐。在我原来的世界所读到的神话中,神明可以因为突然兴起而毁掉一座城池,移平一座山峰,挑起战争,致使生灵涂炭,也可以因为喜爱而赐下神谕,赠下礼物,在他们看来,人类只不过是可以交流的玩具而已。”
“但是你不一样。”她看着青年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内心的深处,将里面糜烂的腐肉利落地挑干净,催生新生的皮肉那样果决,“你是一个想要成为人类的神,想要加入他们,想要看到人类勃勃生机……所以,我才会说你是个温柔的人。”
“就像人会在成长的路上会犯错,你也是一样。而且,在我看来,这只是作为‘人’的你,无法原谅自己的决断而已。有谁会因为一个错误而停止不前呢?没有人。”
“可是你现在就因为一个错误而停滞不前了,我们不是应该爬起来,接着前进不是吗?”她温柔地将青年垂落在身前一缕金发别到他的耳后,循循善诱,“可以的,没关系,我会一直尽我所能,陪着你完成的。”
她笑起来,语气忽然变得俏皮而富有变化:“我是外来者啊,我能在旁观者的角度告诉你对与错。况且,我也算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我的心愿也是民众们的愿望啊,对吧?”
“可是……”
“嘘,”青年的唇瓣上忽然抵上了一根纤细的手指,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要说出的犹豫话语,“你可以告诉我,伊西多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吗?”
“……三天后。……娜莫也准备在那个时间发起进攻。”“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伊西多造神成功了,会对你的存在产生影响吗?”
“……不知道。”
“咦?竟然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洛河微微睁大了眼,不可置信。
“是的,就算是我也没做过这样的事。也许我可以模拟一下得出结论,但是之前我也不是很在意——”
“——觉得就算对你产生影响也无所谓,成为人还是消失都没有区别。是吧。”
都懒得使用疑问的音调,洛河在莫廷说完之前就接过了话茬,不出意外地得到青年默认的回答。
“如此温柔的神明呀,对你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对我来说是幸还是不幸?”背对着阳光,少女的神色严肃起来。她的唇线抿地紧紧,再一次直直地望向了神明的眼,毫不退缩,眼睛里像是有着点点星光。
“在我无助的时候,你对我说了‘即使没有人保护你,我也会保护你’,那么,我也会这样告诉你——”
“——即使没有人希望你的存在,即使你自己也否定自己的存在,我也会牢牢地抓住你的手。”
“我的愿望,这个世界的人的愿望,在三天后,我会证明给你看。”
“到了那时候,请实现我自私又卑且的祈求”
“我的同胞们啊,现在我们正陷入一场巨大的骗局,卑劣的祭司隐藏了神明的旨意。”
“请听听我的话吧,亚恒身为我们神的代行人,却在得到赏赐后就卑劣地被背叛,用谎言来欺骗我们的感情,将我们与父神之间的联系隔离开来,扭曲父神的愿望,将所有人蒙蔽在谎言之中。”
“证据就是死亡,证据就是我们本身。亚恒所说的死亡被夺回都是假象,我们还处于死亡消失的时代里,现在你们所看到的的亲人逝去,都来源于一场场卑劣的谋杀。他要替代我们的神!怎么能够这样亵渎无上的神灵!我要将他从高高在上的宝座中扯下来,让他跪倒在泥土里用生命来祈求神明的原谅!”
女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里。
这是一个幽暗的又宽广,四周都用石头所砌成的地下室。冰凉的石头吸收着热量,即使石壁上树立着火把来创造光源,也不能为此带来更多的热意,阴阴凉凉地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集会。
“我不能再这样,我不该这样的。”他说着、语气一点点地低落下去。就像是一盏明亮的灯火逐渐熄灭,从耀眼的光芒到融入黑暗,所有的过程都被短短地浓缩在一句话当中,“我不会在改变任何事情。”他反复地说着这么一句话,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一遍一遍地重复到就连谎言都能够变成真实。
“不是这样……”洛河的语气急切,她反手将莫廷的手握在掌中,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了这种动作,她只是迫切地想要将自己言语中的力量传递给他,就像是让手上的热量传递过去那样迅速,“人类的贪婪和你的赠与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为什么觉得悲剧的发生都是因为你?”
“……因为事实如此啊!我赠与钱财的人死了,我赠与食物的人带着幻想离开了,我赠与死亡消除的世界你看变成了什么样子啊?!”莫廷的语气在剧烈的波动,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向人抒发自己的情感,明明是在吼叫,自己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要哭了一样。他眼睛的颜色也随着主人的心情在不停变幻,如同幻灯片一张张掠过,直到最后定格在蓝色上:“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让美好的家庭分崩离析,是我让尚且懵懂的幼童失去亲人,是我、所有的悲剧都因为是我的插手,我有什么理由不停下呢?!洛河?”他一声声地、呼唤洛河的名字,像是想要从中获取力量似的,“我的决定是对的,洛河,是对的,洛河……”
“不,”然而,洛河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否定音节,她从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充满力量,像是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即使她抚摸青年轮廓的手和语气轻柔地不可思议,乌黑的眼睛像是夜幕那样纯粹,无星也无月,“你不是说我是外来者,所以才能够给出你这个世界的评价吗?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吧,你没有做错什么。”
“神凌驾于生物之上,所决无非出于自身的喜怒哀乐。在我原来的世界所读到的神话中,神明可以因为突然兴起而毁掉一座城池,移平一座山峰,挑起战争,致使生灵涂炭,也可以因为喜爱而赐下神谕,赠下礼物,在他们看来,人类只不过是可以交流的玩具而已。”
“但是你不一样。”她看着青年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内心的深处,将里面糜烂的腐肉利落地挑干净,催生新生的皮肉那样果决,“你是一个想要成为人类的神,想要加入他们,想要看到人类勃勃生机……所以,我才会说你是个温柔的人。”
“就像人会在成长的路上会犯错,你也是一样。而且,在我看来,这只是作为‘人’的你,无法原谅自己的决断而已。有谁会因为一个错误而停止不前呢?没有人。”
“可是你现在就因为一个错误而停滞不前了,我们不是应该爬起来,接着前进不是吗?”她温柔地将青年垂落在身前一缕金发别到他的耳后,循循善诱,“可以的,没关系,我会一直尽我所能,陪着你完成的。”
她笑起来,语气忽然变得俏皮而富有变化:“我是外来者啊,我能在旁观者的角度告诉你对与错。况且,我也算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我的心愿也是民众们的愿望啊,对吧?”
“可是……”
“嘘,”青年的唇瓣上忽然抵上了一根纤细的手指,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要说出的犹豫话语,“你可以告诉我,伊西多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吗?” 九叔门下大师兄
“……三天后。……娜莫也准备在那个时间发起进攻。”“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伊西多造神成功了,会对你的存在产生影响吗?”
“……不知道。”
“咦?竟然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洛河微微睁大了眼,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