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端起茶碗,垂下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即便是亲王世子,那也比不得他身为皇子的身份来的尊贵。
“华彦,你不是不打算出来看灯会吗?怎么临时改变了主意。”荣国世子朝着江宥帧和李栋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二人坐下。
江宥帧这会儿只想降低存在感,上次听二皇子说黄安道的事,三皇子对她起了疑心。方才对方虽然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但他觉得对方肯定憋着什么坏呢!说不定还得连番试探。
“听皇祖母说今天晚上北定河热闹,近来正好无差事可做,便来了兴致,打算来看看,顺便体察民情。”
三皇子在说到正好无差事可做这句话时,目光扫过江宥帧。江宥帧知道它之前因为通州府知府贪墨码头税收之事受了牵连,最近一直在闭门思过。
不过此事与她何干?三皇子若是不这么咄咄逼人,江宥帧也不想在入仕之前就树敌。偏偏此人行事乖张,还看她不顺眼,她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华彦最近无所事事,不是正好有时间享乐?听说今日如花和似玉姑娘都会过来。这二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歌善舞,今儿晚上就让你开开眼。”荣国世子嘿嘿笑着,显得略微有些猥琐。
三皇子轻挑眉峰,“不是说这二女清高孤傲,平日里不常出来待客吗?”
说到此处,荣国世子却嗤笑了一声。
“再清高孤傲又如何?还不是青楼女子?学习琴棋书画本就是以色侍人的手段。又何必故作清高?历届花魁都是年满十八就得让位,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明年花魁选举,她们就过气了,到时候看谁还捧着她们?”
荣国世子语气轻蔑,“华彦要是看上了,只要表露身份,她们怕是都要贴上来,何来清高一说?否则等到明年,花魁有了新的人选之后,她们也免不了做那些伺候人的勾当。”
他摇了摇纸扇,自然没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江宥帧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冷意。
这世道便是如此,这些青楼女子在世家子弟的眼中就只是个玩物。高兴时给你好脸,也愿意捧着你。可一旦他们失去了耐心,就将你弃之如敝履。
“哼!那是自然,能被我看上,是她们的荣幸。”三皇子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屑。对她来说。这些青楼女子也只是闲暇之余的消遣而已。
且若是完璧之身,他还有些兴趣。倘若已经是残花败柳,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嫌弃。
他说着目光就转到了江宥帧身上,“能在此处见到江解元,真是难得。”
他说着眼中闪过狐疑,江宥帧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也得到了消息?还是老二告诉她的?亦或者是老四?
“你也认识江宥帧?她是被我请来给美人们作画的。今日良辰美景,自然得有画师记录一下这一刻。”
荣国世子没想到江宥帧竟然见过三皇子,且听三皇子的口气,这两人之前还有过过节。可江宥帧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他敢得罪三皇子吗?
“来做画师的?你穷成这样了吗?要靠给人作画维持生计?”三皇子诧异地问道。
江宥帧深吸一口气,算了,不跟对方一般见识。
“你连这种银子也赚啊?”三皇子打量着江宥帧,啧啧!这小子的皮囊倒是不错,否则表姑也不可能看上她了。
“刚才上来好像看到了长绥郡主,她的府邸靠着这里很近,多半是会来凑热闹的。”
三皇子满意地看着江宥帧变了变脸,心中有些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