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爷爷,结亲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么可能私相授受?”
族长瞥了她一眼,读书了就是不一样。咱这乡里乡亲的,多少人家都是知根知底,青梅竹马的,有什么私相授受的?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出来。
“我知道这个家是你做主,更何况你的亲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中人,别不好意思说。若是没有,可有考虑终身大事?”
江宥帧干脆地摇头,“族长爷爷,我目前的心思都放在举业上,根本没有考虑过终身大事。”
“这怎么可以?正所谓成家立业,那都是先成家的,也能收心养性。”族长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江宥帧可算是知道族长近日来找他的目的了,她不禁摇了摇头,“族长爷爷,我还年少,不会考虑终身大事。”
族长闻言捻了捻胡须,沉吟片刻,最后才道:“也好!凭你如今的地位,找个门当户对的并不难,甚至还可高攀,但可对你将来入仕之后并未有多少助益。
不如等当了官儿,那时说亲的人家就大不相同了。说不得就有那高官看上你,想让你做乘龙快婿。”
族长说着就站起身来,“那你看书,我就是问问,这就家去了,正好族里还有不少事儿要忙。”
“那我送送族长爷爷!”江宥帧说着就吩咐青琅,“去将我刚得的两罐子乌龙茶拿来赠予族长爷爷。”
“听说乌龙茶有润肤生津之效,最适合冬日里喝。前儿知县大人送的,您带回去尝尝。”
江宥帧上前搀扶族长,只听得族长连连推辞,“使不得!使不得!这是知县大人赠你的,你给我算怎么个事儿?这等好茶你留着待客,我这乡野农夫用不上。”
“您德高望重,十里八乡谁不敬您?这茶就得配您喝。”
“过年还送了那些大礼,怎好再要你的?”族长有些不好意思,他成了来占便宜的了。
“应当的,是小辈应当孝敬您的。”江宥帧知尽找好听话说。
族长被江宥帧说得红光满面,回去的时候还乐呵呵的,早就将老婆子嘱咐的事儿抛之脑后。
江宥帧摇头失笑,这怕是又给谁做媒来了。不过族长知道她的意思之后,也就没乱点鸳鸯谱,怕也是知道如今他家今非昔比了。
很快青盐就来禀报,说是让江宥帧去主院。
江宥帧刚进院子,还没去正房,就听到正房内传来欢声笑语。
江宥帧听到了一道陌生的女子笑声,便停住了脚步。她看向青盐,这是有外客?
“是牙婶儿家的姑奶奶回来了。”
江宥帧这才想起,应该是春芽。原本定的初二回娘家,可当时春芽的婆母旧疾复发,便留在家中侍疾,估计这两日身子才爽利,便回了娘家。
这?江宥帧不然有些尴尬,怎么会叫自己过来?即便春芽已经嫁做人妇,那也得注意男女大防啊!
“咦?少爷?您来了!”正好大丫头莲月端着托盘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江宥帧。
“可是小郎?快进来!”沈氏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江宥帧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才发现是一屋子的人都围着一名抱着襁褓的年轻妇人。
那妇人转过头来,脸若圆盘,白里透红,气色很好。
她原本笑着的脸在看到江宥帧之时随之一僵,随后便有些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