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段时日,你大林哥之前不是学了个木匠手艺吗?给镇上唐家府上打家什的时候,打坏了一根木料。唐家非说那木料是什么金丝楠木,值钱得很。
那一根木料原本是要雕刻成是一张茶盘的,被误放入一堆木料中,你大林哥看颜色好,就给断了几截,做成了其他家什的边角料了。”芽婶边说边比划着。
“金丝楠木?”江宥帧有些惊讶,如果是金丝楠木,那确实很值钱。
“如果是真的金丝楠木,您比划的大小,最起码值两三千两。”
江宥帧沉吟着,难怪刚才看到芽婶笑中带着忧愁,能忍到这时候才说,可见要不是真没法子了,不然也不会来找她。
芽婶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唐府管家也说要两三千两银子,可你也知道咱家就靠着佃你家的田地收成过日子,好不容易攒下二百多两,哪有两三千两这么多?”
芽婶强忍着没落泪,这正月里在别人家落泪,不得嫌晦气?
江宥帧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唐家?这不是当初五丫嫁的那一家吗?
“按理说这么名贵的料子,自然是要好好放在库房中的,怎么会和普通的料子放在一起?”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这么贵的木头,他们自己不放好,现在被大林用了,就说是大林的错,这怎么可能?那官府就信着唐家的话,说大林拒不赔付,就把大林抓起来了。”
芽婶急得攥紧了拳头,沈氏连忙在一旁安慰。
“你先别急,先让小郎想想法子。实在不成,我和富贵这几年也攒了不少,先拿出来应急,凑凑总是够的,先把人赎出来再说。”
芽婶心中十分感动,这可不是二百两,那是两三千两,沈氏对她也是没的说。
“芽婶莫急,我这就去县城大牢探望,问清楚事情原由再从长计议。”江宥帧立刻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声,让套马车。
“那唐家不就是要银子?不然去唐家问问,看看能不能少给一些?”沈氏也跟着愁眉苦脸。
“娘!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江宥帧沉吟了片刻,才分析道:“先论这事儿是不是大林哥的错,若是下人放错,亦或者是后宅争斗,那便与大林哥无关。”
“此事还得问大林哥细节,我与知县大人有旧,去探望应该还是成的。倘若真是大林哥的错,那我就当场给了银子,将大林哥带回来。”
沈氏点头,“也好!那你就跑一趟再说。”
马车从清河村出来,往镇上的方向驶去。
江宥帧先是闭目养神,等马车快到镇上的时候,江宥帧便敲了敲车壁,“青琅,不用去县城了,直接进镇上吧!”
青琅很是疑惑,但还是拐弯进了镇上。
“直接去唐府!”马车一进镇上,江宥帧便道。
唐家老爷死后,唐家大少爷终于掌了权。还有半年才满三年效期,唐府上下都看起来十分素净。
唐家大少爷听到清河村的江举人来了,还十分惊讶。
“他怎么来了?难道来看那继室?”
唐大少爷还是后来才得知,阴差阳错嫁进来续弦的乃是江家长房之女,也就是江宥帧另一个的堂妹。
不过后来他看江宥帧没再来要人,便索性将错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