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松蕴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顿时皱眉,“翰林院官员散职之后,留用官员一向不少,为何到你这里却一直说人手不够?”
钱松蕴心中抱怨,还不是您之前大刀阔斧,这两年揪出不少贪墨,牵连了不少官员吗?
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虽然是天子近臣,日后前途远大,那些家世不凡的也就罢了,反正不靠着这点俸禄过日子。
可那些寒门学子,甚至是家境有些殷实的,谁不想谋个肥差啊?
别说什么非翰林不入内阁,在朝为官几年,朝中局势如此分化,暗潮汹涌,没个靠山谁敢往内阁闯?
内阁好啊!但没点背景,连进都进不去。
“是臣无能,这两年外放的确有很多,不少官员也想着离京赴任,治理地方。”
可不是吗?那些富庶的州府,因为这两年皇上大手一挥,空出来多少肥差?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不得争先恐后去了吗?
皇上沉下了脸,“朕吩咐的差事,你总有诸多借口。你若是当不好这个大学士,就换人来当,你也离京谋个差事去吧!”
钱松蕴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道:“还请皇上息怒,臣未能替皇上分忧解难,罪该万死!”
“不过此次殿试之后,必然有一批学子能入翰林,臣一定尽快完成修撰史书。”
“哼!”皇上冷哼,这钱松蕴如今也成了老油子,这朝中都是些什么人呐?
当初跟着父亲立下汗马功劳的官员如今都老了,朝中都看不到那些有才干的年轻人。
目光再次扫过江宥帧的名字,皇上下定了决心。
“修撰前朝史书一事可先放一放,编撰会典才是重中之重,你先把会典编撰起来。”
“臣遵旨!”钱松蕴松了口气,就知道这么被叫过来准备没好事。
就在他退出御书房之时,目光扫过皇上御案上的卷宗,那是各省会考生的卷宗?
心中有了猜测,他退出了御书房。
三日时间对于其他人来说一晃而过,但对于那些考生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江宥帧考完之后,倒是没什么不适,就是有些疲惫。
她是第一个交卷的,目前正在等待放排,得满二十人才能放出去一批。
“做什么?敢夹带小抄?”
江宥帧正跟着官差在想休息之处,却听到不远处一道厉喝。
听到夹带小抄之时,江宥帧顿时一个激灵。是谁这么勇?都已经是举人了,岂不是自毁前程?
“不!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夹带小抄?我也不知道这小抄怎么就在我的袍子上,这不是我写的。”
“这是你的外裳,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难不成别人趴在你身上写的?糊弄谁呢?”
“怎么回事?考场内不得大声喧哗!”此时主考官礼部尚书罗承奕厉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