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老母亲每顿都是小半碗;
严重厌食的时候,一天就吃一顿,还是他硬派下去的;
自打瘫痪以来,他眼看着母亲一天天瘦下去,想尽办法改善她的伙食,也没见她能多吃一口;
相反的,随着时间的推移;
老母亲已经瘦成皮包骨,全身肤色蜡黄蜡黄的;
老母亲在,家还是家;
要是母亲不在了,他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了;
一想到母亲可能随时去了,邬均益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下滑;
岂料下一秒,又听见了熟悉的啊声,喜的邬均益急忙擦掉眼泪,又撕了一小块过去;
一边看着自家男人哭成泪人柴碧云,心疼的端起手中的茶缸递到婆婆的嘴边,哄着道:“妈,您喝一口,顺顺气;”
“听话,咱不能噎着;”
“不烫的,听话啊;”
原本就瘦弱不堪的婆婆,要是吃馒头急了噎出个好歹来,只怕她男人更要发疯;
如今家里吃喝虽然紧张点,还有三孩子要养,可婆婆一天没去,一天就是家里的主心骨,不能断了婆婆的口粮;
该吃吃,该喝喝;
即便她们都少吃点,勒紧裤腰带,也不能少了婆婆的;
就在柴碧云悬着一颗心,生怕劝不动的时候,老太太很是配合眯了一口;
看的柴碧云也跟着热泪盈眶,急忙推了推自家男人:“均益,你先别哭,我瞅着妈肯吃了,你快再弄点;”
大约半小时后,邬均益看着带回来的馒头,都进了老太太的肚子,整个人有些慌了神,焦急的扑到老母亲身边,急切的开口:“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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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医院?”
每天只吃小半碗的人,突然吃了两个馒头,邬均益恨不得扬起巴掌扇自己几下;
怎么就没控制?
她肠胃岂能受得住?
而且,他老母亲可八十二了,万一被他喂得撑的那啥,他这一辈子可都要内疚懊悔死;
边上的柴碧云也是忍不住懊恼,眼眶通红一片,“怪我怪我,我看妈吃的好,也没及时发现;”
“均益,这下可怎么办?”
“要是妈撑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柴碧云的话,听的邬均益心下大惊,当场弯腰就要抱起老母亲去医院;
他不能等,他必须现在立刻去医院;
岂料他刚伸出手,就见老母亲一记白眼扔了过来,紧跟着嗫嚅着张了张嘴:“滚;”
两个字一出,瞬间惊的邬均益如遭雷劈,他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妻子,“你听到没?”
“刚刚,是妈说话了?”
同样震得脑子嗡嗡的柴碧云,慌张的止住眼泪,连忙扑到婆婆跟前,焦急的开口:“妈,刚刚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我老糊涂了,刚刚没听清;”
话音刚落,就见先前瞪着邬均益的婆婆,浑浊的眸子稍稍转向柴碧云,使劲全身力气张了张嘴,“还……吃;”
瞬间,柴碧云激动到浑身颤抖,一巴掌拍在邬均益身上,喜极而泣,“还愣着干什么?你在哪里买的馒头,还不快去买?”
“你想饿死妈呀?”
身上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疼的邬均益终于回了神,顷刻间泪如雨下,激动到结巴:“我,我这就去;”
*
当晚,夜色正浓;
姜书瑶刚披星戴月的骑车到了家门口,就见三道黑影唰的站起身来,直奔她的方向冲来;
吓得姜书瑶浑身汗毛倒立,每一个毛孔都炸开,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还不忘暴喝一声壮胆:“你们想干什么?我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