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的心腹带着霍献容拟写的太后懿旨去了司徒府。这对父女要司徒胜速进宫商谈新皇登基事宜。
后来司徒胜真就听从了霍承的命令,带着自己暗中培养的一支精锐骑兵进宫见了霍承。
霍承父女以为是灼染起到了作用,而只有灼染知晓,她与司徒胜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父女,司徒胜又怎么可能因为她而妥协呢?他能妥协,完全是出于私心。
夜幕降临时,丞相窦沐带着几位大臣硬闯宫门表示抗议,他们怀疑霍承弄虚作假图谋造反。霍承当即拿出李聿亲笔拟写的遗诏堵住窦沐等人之口,窦沐不服,又问霍承将李聿的遗体安置在何处。霍承不予回答,只朝司徒胜使了一个眼色,司徒胜便带兵将窦沐等人给绑了。
霍献容想弄死窦沐,包括朝中所有与她为敌的人。
霍承劝道:“窦沐自然要死,但是不能死在你我手中,他现在毕竟是丞相,有一定的威望,先利用他稳定局势,待登基之后再杀也不迟。”
霍献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歹毒:“到时父亲别忘了,还有武安君闵据。”
“闵据已被李聿派去攻打东洲了,届时只要他一进京,为父自会提前设下埋伏将其射杀。”霍承说完,又夸赞一番女儿有母仪天下之姿,后又惋惜不是男儿身。
霍献容不以为然:“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也一样可以谋天下事,待时机成熟,我偏要称个帝给父亲瞧瞧,还有李聿,我要让他刮目相看,让他永远依附我而活,做我的裙下之臣!”
霍献容穿着五凤朝阳的赤金云锦袆衣,头戴镶满珠宝的龙凤金冠,伸展胳膊在镜前原地优雅旋转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铜镜里的灼染抱着长意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舞动狂欢的霍献容。
霍献容旋转到灼染的身边,嘴角笑意扩大,突然扇了灼染一巴掌。
灼染的脸火辣辣的疼痛,显出红红的巴掌印。
她没有任何表情,将长意的眼睛轻轻用绢帕蒙上。
霍献容冷笑:“司徒氏,其实你是最像夷女的那个人,你很像她,所以才会受宠,可那又如何呢?到手了,玩腻了,余下的只有嫌弃,你不可能仗着这张脸次次受宠。男人素爱追寻既心仪又得不到的女人,李聿就是这样,所以他在追寻的路上不慎掉入了陷阱里,哈哈哈,那陷阱是我精心为他布置的!”
“他到处搜罗和夷女相似的女子,哪怕同音同名也不放过,于是我投其所好,便又寻了一个和夷女相似的替代品,她叫孟莞萝,是孟莞莳的姐姐,在昨日,就是她将李聿引进了陷阱。孟莞萝的背影像极了夷女,成功迷惑了李聿的神智。对了,还有裴子霁的那个私生女裴然,她本来不叫裴然,是裴子霁决定送她入宫时重新给她取的名字,裴子霁很清楚,但凡与夷女名字同音或同字的女子,李聿总是无法拒绝。”
霍献容得意洋洋的细说自己一步一步的谋划,同时那双漂亮的凤眸中还噙着对李聿的痛恨。
原来从裴尽欢还活着的时候,霍献容就开始意图拉拢裴子霁,她从裴尽欢的口中得知裴子霁有一个私生女,是裴子霁与罪臣之女野合而生,之后因身份不能见光,便将她们母女寄养在京阳城外偏僻的乡下。
裴尽欢死了之后,裴子霁逼裴然生母自缢,后带着裴然回裴府,趁着李聿驾幸裴府时,便趁机献上裴然,让裴然进宫做了丽妃。
“裴然是罪臣之后,根本没有资格进宫,而裴子霁隐瞒这一事实,千方百计的让裴然进宫做了丽妃,若被李聿发现,他就是欺君。所以仅凭这一点,我便拿捏住了裴子霁,逼着他加入了霍氏阵营里,让他为我与父亲所用,你说,像我这样心思玲珑的女子,是不是天下独一份?”
“是的。”灼染说。
“可为何聿哥哥就不爱我呢?他只爱那个矫揉造作的夷女!”霍献容声音透着不甘和恨恸。
灼染自然给不了答案。
霍献容最后却哭了,看着镜中那个拥有灼灼芙蓉姿的自己,越说越激动:“他当初不过是一个流落在东洲的落魄质子,要不是我们霍家献计助他一臂之力,他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又怎可能当上皇帝!可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承诺霍家的事情一样都未兑现,不但如此,还忌惮了霍家八年!我父亲可是他唯一的亲舅舅啊!”
“我爱慕他,害怕夷女是东洲细作,担心夷女伤害他!所以才将夷女从他身边弄走!我都是为了他好,他却为了那个夷女,竟与我这样生分!我不想反,是他非逼的我反!我只是想当他的皇后!”
霍献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伸着蔻丹手指抠着镜面,浑身上下带着一丝华丽的忧伤。
灼染见她哭哭笑笑的样子,倒有些可怜,开口道:“娘娘即将成为凤仪天下的临朝皇太后,皇后又算得了什么。”
霍献容顿时忘记了擦眼泪,又变的开心愉悦起来,抬手抚摸着头上的龙凤金冠:“对啊,我已经不稀罕做他的皇后了,从今以后,我是执掌大齐命脉的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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