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梓南一袭华美盛装惬意的靠在软枕上,慢条斯理的开口,一脸的清高与傲慢。
左右两侧的妃嫔皆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透着幸灾乐祸。
“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吗?”灼染问。
“本宫协理后宫,有权处置一个不忠之人。”闵梓南双目凌狠,透尽严厉。
“我是圣上亲封的长安君,除了圣上,无人能处置我。”灼染不卑不亢。
“司徒灼染,你怕是忘记霍献容的下场了!霍献容因造反而被车裂,你与宁王勾结,宁王又暗里屯兵造反,你以为圣上还会护你吗?”
“我与宁王是清白的。”灼染强调。
“若清白,为何宁王府有人指证你与宁王勾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谁知道呢,或许那人被贵妃娘娘收买了。”灼染冷笑。
“你放肆!”闵梓南气急败坏,扬手朝灼染扇来。
“朕的长安君,岂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李聿逆着光站在殿外,制止了闵梓南。
“陛下万福金安!!”
众妃嫔花容失色,立即收敛了眼底的得意,跪倒一大片。
闵梓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垂下手,对李聿行了跪礼。
李聿负手,一袭黑色冠袍翩身而入,伸手扶起了脚下的灼染,看她时,那张清凌凌的俊脸顿时转变的温情脉脉,声音绵柔如醇香的温酒,让人心醉:“长安君赤诚可贵,忠心耿耿,朕不准任何人污蔑她。”
大手的力度微微一紧,每根指缝都充斥着他对她坚定不移的信任。
灼染抬头看着李聿,心中的委屈被他方才那番话清除的荡然无存,百感交集中,她泪涟轻洒。
她怎么也没想到,李聿会义无反顾的相信她,站在她这一边。
李聿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几分。
闵梓南哀怨的看着李聿,尽量平心静气:“倒不是嫔妾污蔑她,嫔妾兄长彻查宁王时,有宁王府的仆人已向兄长招供,断不会空穴来风。”
“朕已查了,那仆人之言为虚假编纂,实不可信。”李聿容色紧绷,直接反驳闵梓南。
闵梓南咬唇不语,心中却是极其的不甘。
“那仆人胡言乱语,朕已命你兄长将其杖毙,你若胡言乱语,你兄长又该如何处置?”
李聿声音虽然温和,却不怒自威,咄咄逼人,众妃嫔听的惊出一身冷汗。
“陛下…嫔妾知错,不该胡言乱语,请陛下责罚。”闵梓南心中膨胀了一肚子的委屈,眼泪簌簌而落。
为了司徒氏这个贱人,他第一次当着妃嫔的面如此严厉的训斥她!
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贱妇,为何就值得他这般袒护?
闵梓南想到此,对司徒灼染更是恨之入骨。
李聿伸手将闵梓南扶起来,道:“你身为贵妃,又协理六宫之事,更应该谨言慎行,万不可以讹传讹,先回去吧,朕午时去看你。”
说时,拿着帕子为她擦拭一番眼泪,瞬时擦去了闵梓南心起的怨念。
“是,嫔妾告退。”
闵梓南吸吸鼻子,微微一笑,福身退离。
而后嫔妃们也跟着陆续离开。
丽妃裴然还想黏一黏李聿,可却被自己的贴身宫女春茵劝住。
裴然嘟着嘴巴,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聿郎,谢谢你相信我。”灼染感动的泪如雨下,两只手圈住他的腰,娇软的声音带着颤抖。
李聿将手臂抬起,为她扶正发髻上的玉簪花,随即修长如竹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凝视:“为了护长意周全,你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为夫岂会听信旁人挑唆质疑你的忠诚?你如何,为夫心知肚明。”
灼染玉容漾着幸福甜美的笑,踮着脚尖,亲一下他的下颚处,又眼巴巴的看着他,问:“你这几日不来看我,我以为你生气了,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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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坐于案前的蒲团上,将她拽入怀中躺着,宠溺的在她鼻尖上轻点一下:“我何尝不想过来?偏还要去应付那乱嚼舌根中伤于你的小人,染儿卿卿就爱多想,该拿卿卿如何是好呢?”
温柔的声音令人浑身酥软。
说时,还不忘在她脸颊上亲一下。
灼染一阵晕眩,勾着他的脖子,也学着他那无奈的口吻:“我的聿郎,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呀,一会儿冷又一会儿热的,每次都把我的心搅的七上八下。”
“哪里就七上八下了?为夫咬开瞧瞧。”李聿埋首吮吻,弄的她一痒,便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嬉闹缠欢声回荡在长安宫内,瞬时融化了连日来的冷寂。
李聿午时去了闵梓南那里,临走时说晚上来看她。
为此,她吩咐膳房提前准备了一些清淡可口的膳食,等着李聿前来与她一起进膳。
一直到戌时,夏仕白才差田让过来告知灼染,李聿去了裴然的关雎宫。
夏仕白说李聿本来要来长安宫的,半路上却遇见了裴然,裴然在御花园跳舞吸引了一堆蝴蝶围绕,同时也吸引了李聿的目光。
灼染听罢,笑了笑,只说丽妃天真可爱,能让圣上开心便是再好不过的。
“咱家当时也在场,丽妃浑身那叫一个香啊,估计泡了老长时间。但是能引蝴蝶就很玄乎,定是有什么秘方。”夏仕白笑着建议:“长安君,你若想要,咱家可以去帮你弄来那份引蝶秘方。”
“不了,还是留着给丽妃自己用吧,我要照顾殿下,用不上。”灼染婉拒。
待夏仕白走后,灼染看着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膳食,却没胃口,命连翘撤掉了一大半,分别赏给了长安宫的宫人。
二日一早,灼染有些头痛,哺喂了长意之后又昏昏沉沉的躺回了榻上。
徐寿海拿着司徒家族的拜帖禀告灼染,内史夫人有急事要见她。
内史夫人便是司徒胜的正妻关氏。
之前找过她几次,她都推辞了,这一次,她决定和关氏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