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那玲珑有致的曼妙身躯还滴着水珠,瞬间晕湿了李聿的衣袍,李聿不但没有放她下来,还用外罩的襌衣将她裹了严实。
独有的沉香气息萦绕在她周身,熏的她有些瘫软晕眩 ,目光交织的刹那,她看见李聿那双黑眸里流淌着深沉绵绵的爱意。当李聿抱着她行步时,她感觉像是飘在云端一样,以至于产生了错觉。
一种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疼爱的错觉。
然后她被抱放在软榻上,李聿亲自走到铜盆前拎干巾帕,然后为她擦拭身体。
灼染欲接过:“怎好劳烦陛下,妾自己来。”
“别动。”李聿却握着她那只手,继续为她擦拭被烫伤的纤手,他的动作轻柔至极,像是在擦拭一件瑰丽珍宝。
之后亲自为她上外敷药,关切的问她还痛不痛。
灼染只摇着头说不痛了,欲抽回手,却被他捉住手腕拽入怀中,直到紧密相贴。
李聿握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里蕴着一江春水,欲流涌动。
这是欢爱的前奏。
李聿想要临幸她。
他之前在玉华宫与闵梓南缠磨了那么久,还未尽兴吗?
果真当她是床奴玩物,他想了,她就必须承欢迎合。
平时也就罢了,今晚她实在没有心情取悦他,而且她不能每次都让他如愿,那样的话他会更加轻视她。
“妾今晚有些不便,不宜侍寝,陛下…陛下还是移驾别处吧。”
她别开脸,伸着手儿抓起榻上的披帛护着羞处,轻轻的挣开他。
李聿不让她躲开,又抱紧几分,眸光幽幽的看着她:“不侍寝,就这样躺着睡。”
然后他抱着她,侧躺于榻,为她盖上被子,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处,握着她的肩,动作温柔亲昵,深情似海。
灼染强扯一丝微笑:“陛下厚爱,妾感激不尽,可是这样睡不着。”
意思在明显不过,她要他离开翠微宫。
“你在生朕的气?”
“没有。”灼染的声音柔柔的,听不出有任何起伏。
李聿的手抚摸她的脸时,却触到一脸的泪水。
李聿抬起她的脸,见她泪流成河,满是悲伤,看的实在让人心揪。
李聿捧着她的脸,突然低首,吻去她的泪。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邪魔,是邪魔驱使着他吻她,并非他本意。
这一刻,他是被邪魔附体,他是情非得已才如此放纵。
灼染推开他,不让他亲。
邪魔却不依,驱使他疯狂吻她。
面颊,脖颈,锁骨,每一处都有他扫荡的痕迹。
“妾宁可禁足三日三个月哪怕是三年,也不愿意在那里跪着看陛下和别人欢好!虽然妾知道那个别人是皇后,可是,这里好难过……”
说完,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泪眼婆娑,声声如泣。
“对不起……”李聿鬼使神差的向她道歉,抱着她,亲着她,吻着她,细密如雨点一样,狂而柔的砸落在她心上。
“陛下坐拥江山,天下美人皆属于陛下,只要别让妾看见,陛下随意。”灼染看着帐钩子上面不断摇曳的流苏,缓缓的开口,秋水滢滢的眸透着执拗与坚决。
李聿捧看着她那张痴怨的脸,越看,心中某处越是抽搐的厉害,浓眉也不由跟着深蹙:“是朕不对,若心里不畅,你打朕两下。”
他捉住她的手,朝自己脸上扇去。
灼染装作不忍的样子,收回了手,搂着他的脖颈:“妾不打,打的手疼,心也疼。”
李聿听罢,心神一荡漾,着了魔似的再次攫住她的嘴唇:“灼华……”
灼染的心一怔,迷惘的看着这样深情的李聿。
他没把她当夷染吗?
李聿如同抓住把柄一样,俊脸微红,像极了害羞的少年,当他吻她唇时,她感受到他脸上的滚烫。
他像是被看穿心思一样,顿时敛起了眸中的灼灼烈火,变的理智些许,撤离,继续搂着她,轻轻的哄着:“睡吧,等你睡着了朕再走。”
灼染却睡不着,仰着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突然问:“陛下可不可以答应妾一件事?”
李聿握了握她的手:“何事?”
灼染伸着纤手,指尖在他如画的眉目间勾勒着,痴痴道:“若有朝一日,陛下厌倦了妾,可不可以放妾出宫?”
李聿看着她,没有回答。
“到那时,妾实在不想做一个深宫怨妇,只想回到南城的府邸,帮助陛下做一些利于百姓的事情,可好?”
“嗯,等朕腻了,可以考虑。”
李聿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灼染微微一笑:“妾在此谢过陛下。”
然后她踏实的闭上眼睛,很快便进了梦乡。
李聿盯着她看,有些烦躁,便为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
连翘与紫苏跪送。
李聿顿住脚步,拿出一封亲拟的御笔递给她二人:“照顾好她。”
走出翠微宫,守在外面的夏仕白迎上,小声道:“陛下,方才丞相来报,晋王他们一直在京外笼络各大士族门阀,不断摇唇鼓舌扬言要讨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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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皱眉:“出宫。”
“是,奴才早为陛下备了马,随时都可以出宫。”其实从玉华宫出来后,圣上本就计划着出宫办事,可他放不下赵才人,便不知不觉就走来了翠微宫,因此耽搁了行程。
无论是以前的司徒灼染,还是现在的赵才人,一直都是皇贵妃的替身,然而圣上的态度与举止却在不断动摇夏仕白的这一观点。
穿过翠微宫外的两旁竹林,李聿沿着璀璨如星河般的宫灯一路向前,消失在月色中。
待李聿走远,玉华宫的大长秋李开石从暗处走了出来,转头看了一眼幽静的翠微宫,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奴才瞧的真真儿的,陛下去了翠微宫,停留了好久才出来。”
一回到玉华宫,李开石便将自己亲眼所见禀报给了闵梓南。
闵梓南身穿红色寝衣,有些慵懒的躺在榻上吃葡萄。听了李开石的禀报,将手中捻起的葡萄一下捏碎了,紫色汁液溅在了李开石的脸上。
“他走的那般急,原来是为了去翠微宫,可他却骗我说有政事要处理。”闵梓南自嘲的一笑,凄冷的凤眸渐渐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