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李聿想要的。
李聿之所以施予厚恩,不正是因为她与阿兄有利用之处吗?就像当初的闵氏兄妹一样,无论过错与否,他都会格外宽容。
想到此,二人为彼此担忧着,更显兄妹之间的默契与情深,一番千叮咛万嘱咐,又细心规划了如何长久为后的计谋。
直到李聿莅临椒房殿,赵瞻才离开。
李聿容色俊冷,视线在灼染脸上盘旋许久,复又收回。
二人相对而视,之间像是隔了一个隐形屏障,已不似之前那样亲密无间了。只因李聿从尔雅口中得知了她的那一番“不能用情”言论。
灼染为了融洽气氛,袅袅迈步,上前与他套近乎,像是平常夫妻那样为他整理着龙纹常服,亲自为他奉上茶点,后又为他抻拉着胳膊,实在温柔贤惠的很。
“陛下这几日看着有些疲倦,应适当休息,不宜过度操劳。”灼染贴心的轻揉慢捶着,满含关切。
李聿半阖着眸,似乎很享受,淡淡的道:“临近年关,外藩使臣要进宫朝拜,朕不得不应对,今与几个藩邦又有疆土纷争,需尽快解决。”
灼染听罢,拿着帕子为他擦拭额头:“陛下如此劳苦,臣妾实在心疼,外藩宴不必费神,已有臣妾布置,陛下若还有其余用的上臣妾的,只管言语一声。”灼染温柔的道。
李聿缓缓的捉住她的手,将她拽入怀中,低声的问:“你当真心疼朕么?”
灼染依偎着他,重重的点头:“嗯!”
李聿挑起她的下巴,轻轻掐握着,像是要将她看穿,看透。
“陛下……”
灼染心尖微微发颤,想要别开脸,却被他迫的无法扭头转移,无尽的力道夹杂着隐忍许久的怒意,向她侵袭而来。 三四小说网
灼染想平息那份怒,便主动亲近他一分,仰着脸儿,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了那片唇。
柔软的唇流连磨吻,微凉渐变灼热,引火上身,被他反噬。腰肢又被拦紧几分,密密相贴,严实合缝,灼染已无心多想,乌眸泛起迷离,像是灵蛇一样攀缠着他。
李聿变的更是放纵,脱缰一样的驰骋,灼染欢心迎凑,亦更是妖娆大胆。两人发丝垂散,衣袍堕落在案上,恩爱无边。
直到气若游丝,快要死去,李聿仍不依不休,一声声的在耳边喃问,问她心里是否当真有他。
灼染只不停的说是,拼命的点头,为了证明她心里有他,她用尽妩媚取悦他。
“如此手段,定是阅男无数吧?”李聿攥住她的腰肢,声音猝的冷了几分。
灼染身体僵硬了一下。
她这才发现,她的的过分取悦不会感动他,只会被他轻视。
她很好的掩饰了心绪,笑的惑人,趴在他身上,绯红秀脸埋在他颈窝处,甜蜜蜜的道:“如此手段,还不是跟陛下学的嘛?是陛下教徒有方。”
李聿冷哼一声,托着她的后脑,以吻封缄,将她狂狠淹没。
辰时,天未亮,灼染执意与李聿一同起床下榻,服侍他净面更衣,为上朝做准备。
面面俱到,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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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看着她,遂又敛目,拿开那只为他整理衣带的纤手。
“皇后再去睡一会儿吧。”
说完,转身走了。
灼染追步上前,从身后圈住他的腰,柔问道:“陛下会来椒房殿用早膳吗?”
“还需审阅奏疏,不必来回奔波,朕就在大政宫用膳。”李聿语气温和些许,将腰间手儿拿起,放于掌心缓缓摩挲,片刻,离开了椒房殿。
灼染目送他远去,殷切的眸一点点冷却了下去。
这时,连翘走了来,禀道:“娘娘,致宸妃摔倒的香油不是出自御膳房,而是有人从宫外买的。”
“查出那人是谁了么?”灼染返回寝殿,问。
她心知肚明,自然知道是谁,但是需有证据才能将其揪出。
连翘皱眉,显得有些棘手:“年底事多,每日出去采办的宫人沓如流沙,若查起来,怕是有些困难。” 巅峰青云路
灼染思虑一番,道:“既如此,也不必兴师动众去查,免得耽搁除旧迎新的章程。”
“可总不能由着那人逍遥法外吧?如此污蔑娘娘,还害死了仇乌神医,奴婢若知晓是谁干的,定会把她抓去暴室一顿好打!”
灼染微微一笑,握了握连翘的手:“等过完年再说吧,你先去看看那些春联可有准备好。”
连翘叹一口气,便忙去了。
连翘刚走,采风拿着一把油纸走了进来。油纸内包裹的鼓囊囊。
“这是奴才按照娘娘吩咐托小章桂买的糖人。”
灼染接过那形态各异晶莹剔透的糖人,笑语嫣然的一一分发给椒房殿的宫人。
快过年了,先让他们尝一些甜蜜味儿。
宫人们欣喜接过,拿着糖人乐呵呵的谢恩。
最后灼染又叫来采薇,将多余的糖人递给她,小声道:“你去芙蓉殿找到汪常侍,将这个送给他。”
采薇领命,将那漂亮精致的蝴蝶糖人用油纸包好便去了。
以前在长安宫,汪延会买糖人给她吃,如今她又回赠给他,是想让他知道,曾经的情谊,她始终记在心上。
采薇去了芙蓉殿,将糖人交给汪延。汪延看着,默默的失神。
采薇甜甜的笑着,道:“皇后娘娘买了好些糖人分给我们,最后还特意留了一个给常侍,说是想起在长安宫时,常侍给她买糖人的情形。”
汪延眼眶发红,有些哽咽:“皇后娘娘有心了。”
“可不是嘛,娘娘可好啦,心地可善良啦,背地里那些人怎忍心诬害她……”
听了采薇的话,汪延握紧了手中糖人,压低声音道:“你告诉娘娘,我午时会过去谢恩。”
采薇点头记下,与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