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去上林苑?”灼染皱眉。
“陛下请了南宫诫教殿下剑术射击,何时学会,何时回来。”
灼染秀眉更是深蹙:“长意还那么小,不宜舞刀弄枪。”
李聿想干什么?想拿孩子来迫使她求他?
“凡事要从小做起,小时有了扎实基础,长大后才能更加弓马娴熟,炉火纯青。”早已候了多时的李聿从殿内走出来,冷冷开口。
灼染福身浅笑:“是臣妾肤浅,不知陛下良苦用心。”
“你的确肤浅,只看重于浮华表面,从未用过心。”李聿邪冷勾唇,流溢而出的尽是讥讽。
“陛下教诲的是,臣妾会时时谨记,直改到令陛下满意为止。”
“谨记什么?仇恨?”李聿捏着她的下巴,戾目寒冷。
“臣妾不敢。”灼染仰着脸,眸光虽温柔却空洞。
“没有什么是你赵灼华不敢的,你披着温柔的外衣处处与朕悖逆,不断的折磨朕,报复朕。”将她拽入怀,贴近一分,声音有些颤抖:“朕已经受够了!”
“没有,臣妾爱慕陛下,怎舍得报复陛下呢?”
温柔的声音,冷漠的眼神,处处透着薄凉。
“阿灼,别这样,我们和好吧?”李聿捧着她的脸,眼眸赤红。
灼染不语,只看着他,无情无温。
李聿吻着她,发泄着数日以来的思念,像是洪水猛兽一样恨不得将她吞噬。
而她是冰冷的岩石,任由风吹雨打依然无动于衷。
“我的心,曾经也因你而悸动过,痴狂过,后来,它死了,死去的东西怎么能活过来呢?”灼染轻飘飘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凝滞了他沸腾的血液与脉搏。
原来,她一直怨他,恨他。
意识到这一点,身体的某处像是被挖去了什么,变的残缺寂落,看着那双疏离澈冽的乌眸,无尽的孤独蔓延而来,使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即使当初夷染与他两次失散,他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他急于想要填补这份孤独,试图要将残缺修补圆满。
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李聿放低姿态解释着:“那晚,朕宣召曹裴二人,只是与你赌气,并不曾那样……”
“陛下坐拥天下,天下美人皆属于陛下,莫说两女,三妃五嫔亦是天经地义,臣妾真的不在乎,臣妾要做的,是为陛下打理后宫,遵守一个皇后应有的本分与义务。”
灼染轻笑着,心中嗤之以鼻。
李聿愠冷面庞带着执拗,低沉之声隐隐泛着酸涩:“朕情愿你像之前那样逢场作戏。”
也不要她发自肺腑的说她不在乎。
“一直逢场作戏,会很累。”灼染避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凤鸾琉璃宫灯。
良久,李聿松开了她,却站在那里不走。
灼染抽回视线,垂眸,静等着他离开。
“今日初一,皇后是该履行应尽的义务。”李聿恢复帝王威严,慢条斯理。
灼染道了一声“是”,便主动为他宽衣。
气息靠拢,融合。
缠裹着似火的情欲,将她吞没。
唇舌划过微凉的雪肤,诱惑,阵阵颤栗。
冰与火的较量,势要将冰融化。
李聿握着她的腰,深情狂乱的看着眼下花枝颤颤的人儿,似乎心中那一抹残缺正在一点点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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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染面颊通红,粉若春桃,使他忍不住亲了又亲。
“你心里还是有朕的,朕感觉到了。”李聿含糊的呢喃着。
灼染咬唇,故意拿话膈应他:“食色性也,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寻欢作乐无需用心,身体力行便可。”
李聿双眸焚红,惩罚,深入骨髓。
丝丝娇声溢出,愈发迷离。
灵与肉,身与心,他通通都要。
他要让她的心死灰复燃。
一阵骇狂跌宕,石破惊天,灼染瘫在身下昏昏欲厥,三魂丢了七魄。
散架的身子被紧紧圈箍,耳边传来了低柔的声音:“朕废了六宫,只与你一人,可好?”
灼染不语,假寐。
锦好跑来椒房殿找李聿,说是兰贵姬肚子不舒服,想是动了胎气。
“不舒服请御医,朕又不会安胎。”隔着红帐,李聿将灼染搂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锦好吓的不敢言声,默默离开。
灼染睁眼,一副被吵醒的样子,催促李聿去芙蓉殿看尔雅。
“朕哪儿也不去,别把我推出去,阿灼,我们重新开始。”李聿像个孩子一样埋在她的颈窝,眷恋至深。
灼染沉默,看着照在帐幔上的灯影。
然后她起身,借口出恭下榻。
见她双腿打颤,李聿欲起身抱她,却被她倔强的婉拒了。
采薇走了来,扶着灼染去了盥洗房。
“把药拿来。”灼染小声命令采薇。
李聿一直赖着不走,于是她便找个出恭的理由来这里服用避子药。
采薇悄无声息的将药端给灼染,却有些迟疑。
“娘娘,贵姬都怀孕了,你当真不急吗?要不再给陛下生个一儿半女,这药便停了吧。”
“不能停。”
灼染伸手端过避子药,一饮而尽。
长意是她在逼不得已的时候生下来的,如今她有了自主选择的权利,她的选择便是放弃为所恨之人繁衍子嗣。
灼染将空荡的青瓷碗放入采薇手中,准备回榻。
李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那里,巍峨身姿罩起参天阴影,正冷若冰霜的看着她。
采薇吓的跪在地上,失手打落了青瓷碗,破碎的响声刺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