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月刚刚挨到座椅,就被一句话劈的又弹了起来。
“丫头,为什么要扮作男子?”柳门主不紧不慢,并不在意顾轻月过度的反应。
顾轻月只一瞬,就平静了下来,坐下身,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开口:“师父见谅,我这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不做少年打扮,恐怕我也不能顺利的到这里”。
柳门主了然,这确实是个好理由。
外寇屠城、兵荒马乱,流民四散,一个女子,如何能顺利平安的到达漓泉县?柳门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理由。
他对于徒弟是男是女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他看中的是顾轻月身上的沉稳、锐气和聪慧的头脑,以及他也看不出师承何处的身手,当然,还有她身上自然流露的正义之气。
就比如,那天晚上,她可以为了病弱的自己,挺身而出杀了那个南诏人,当时,他们也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而已。
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放任那个南诏人杀了自己,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很多时候,品性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可以相交的最重要的特质,当然,柳门主和柳叶山庄的弟子本质上就是具有正义感的人,否则,也不会拼着山庄覆灭而去救那些孩子。
相同的,顾轻月愿意拜柳门主为师,也不排除这个理由,不管顾轻月如何行事,杀人时如何狠辣,但,本质上,她是一个好人,虽然很多时候她自己不承认。
“师父是怎么看出来的?”顾轻月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杯,殷勤的凑到柳门主跟前,她有点好奇,她虽然说不是为了隐藏自己而是为了行事方便,但是,她是个具有极高专业精神的人,既然扮少年,当然是力求不露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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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骨骼形态,还有,眼神”,柳门主接住茶杯,用杯盖轻轻拂去漂浮的茶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老神在在的开口。
顾轻月:······您老这观察力,人老成精,厉害!
“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身边的人知道你女扮男装吗?”柳门主抬手喝了一口茶。
顾轻月默了默,她突然觉得容卿卿应该是知道的。
她以前从未细想过这个事情,因为容卿卿也从未表露过什么。
当时自己受了伤,晕了过去,是容卿卿背自己到破庙的,甚至在她没有醒来的时候就为她治过背上的伤,她觉得男子和女子的皮肤状态还是不一样的,虽然她当时很瘦弱甚至营养不良。
但是,容卿卿自己作为女子,如果说她没有觉察自己女儿身,她是不信的,但容卿卿从未说过,可见她真的是个极为聪慧且有分寸的女子,虽然看起来泼辣大胆,不拘小节。
比如上次在犀牛镇,她可以大声的拒绝张大发的纠缠,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据顾轻月所了解的,在这古代,女子是不能单独和相公以外的男子独自相处的,更别说和男子二人在包厢里私下说话,如果被外人所知,那肯定会名节受损,如果在古法严苛的地方,都可以沉塘了。
但她没有在意,她做事做的坦坦荡荡,虽泼辣但善良,顾轻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