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梅就知道，她不该卷进这个漩涡中来的，会有太多的迫不得已也会有太多的是非对错。

探望徐萌萌和湖沁月的时候，黄青梅带了整整一把糖。

徐萌萌不爱吃糖，现在也吃不了。这一次重伤，比上次过度损耗更严重。甚至于如果不是徐萌萌本身的神明位阶，她已经殒灭了！

此刻的徐萌萌，只是浮动的光点，强行维持着与湖沁月的力量联系。多数的时候，她只是沉默。见到黄青梅前来探望，她还是主动浮现出来了。

徐萌萌伤得很重，所以那一把糖果黄青梅只能丢进自己的嘴里了。

站在巨大的容器外，黄青梅注视着眼前的湖沁月。这里是无名学院的囚牢，囚困住无名学院所抓获的众多怪物，就在这样的巨大透明圆柱形容器之中，浸泡着浅绿色的液体……

涂小山跟在黄青梅身旁，“沾你的光，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这里有很多穿着黑白制服的研究人员，他们大多没有外面的那些学院老师那么强大。但他们依旧是学院宝贵的底蕴，很大一部分是从传承学院抢过来的。当然，无名学院能给许多传承学院不能给他们的研究条件，比如说研究活体四级怪物！

浅绿色的液体抑制着怪物的恢复和生命反应。湖沁月此刻的模样也只是一抹莹白色的光，被各种仪器所扫描着。这还是因为知道黄青梅要来探望，所以提前撤去了很多手段的缘故。

黄青梅真的不爱吃糖，她用力地嚼着嘴里的糖块，弥漫开来的甜味真是糟透了！

“所以你们一开始也没有想着这么简单处决她们的是吧？”

涂小山摊了摊手，“谁知道呢，我又不是负责这件事的人。不过如果是我的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世界上不能只有光。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黄青梅笑了起来：“正好，我也不是！”

她转身离去，一下子像是想明白了很多。

涂小山跟了上去，他是陪同黄青梅来探望的，同样也是来监视黄青梅的。

“我知道这样的情景会让你很难受，但是我不会安慰你！”

黄青梅笑着转过头来：“不，我并不难过。”

涂小山认真地看着黄青梅，似乎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难过。“王竹马叫我二哥……”

黄青梅微微挑眉，“所以呢？”

“他想要我帮他，和我说了很多的事情。”

“那么，我是应该杀了你了。”

涂小山表情不变，“我想，这或许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给了我不少杀你的理由啊！涂小山，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了，我讨厌你这样的人。”

涂小山走在黄青梅的身旁：“讨厌是一个选择，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讨厌不是一个选择，而是我现在的心情。”

忽然，涂小山的手腕上响起叮的一声，涂小山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地继续开口道：“她们或许会死的……”

“总好过这样的待遇吧。”

涂小山沉默了一下，“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够。”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涂小山想着，还是想要说服黄青梅，“你或许觉得残酷……”

“我并不觉得残酷。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也别和我说话了。”

黄青梅独自一人走向出口处：“她们，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