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脸唰的一下又红了,跟着蔺淮言走进青楼内,落座后有小厮上酒,却没有一位青楼姑娘贴上来。
“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有何奇怪?”
沈初感叹道:“这里的姑娘好像都没看上您啊。”
此话一出,一帘之隔的人突然一口水喷了出来。
蔺淮言余光扫了一眼,斟一杯酒道,“当年,有一酒鬼就坐在这里喝了两杯酒便不省人事。”
蔺萧安眸色一暗,有这样形容老子的小子吗!
沈初听出话里的深意,接过酒杯浅浅抿了一口,“有果香,反倒是酒气没多少。”
蔺淮言道:“果酒,浓度很低,但就是这个竟然让人昏睡了十二个时辰。”
沈初一脸不可置信,“大人是说一个酒量很好的人,喝了两杯这个,就醉了十二个时辰?”
蔺淮言指尖有意无意地叩着酒杯,当年就是如此,导致蔺萧安错过了沈容陌临终托孤的信件。
沈初也觉得奇怪,环顾四周只见红袖招里的莺莺燕燕虽然没有一位近身,眼神却总是往他们这里瞟看,其中一位姑娘年纪稍长一些,被其余人围在中间,一看便是楼里的旧人了,而在她的腰间挂着一个香囊。
“或许不是醉酒,而是昏睡呢?”
蔺淮言道:“他也曾怀疑过是中毒,但当日楼内饮过此酒的人都没有出事,而他喝的酒中也没有查出毒素。”
沈初沉思道:“下毒有很多种方法,简单粗暴点的是直接下毒,这种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很容易被发现。而另一种既有针对性,又会让人查不出毒素在哪里。”
“怎么说?”
“万物相生相克。也就是说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就拿这果酒来说,单喝肯定没有毒,但若是配上独特的香囊,香囊里的成分和酒气融在一起时,就会引发出毒素,让人昏睡不醒。事后查起来,自然查不出毒在哪里,因为果酒和香囊分开时都是没有毒的。”
蔺淮言沉默半晌,“这样说来,还真是中毒。”
“我也只是打个比方,毕竟十五年前的事情,谁都不清楚他遇见了什么。”
遇见了什么?
蔺萧安回想起那日,他本来只是想用沉迷杯中物来迷惑外界,却没想到真的被酒给迷晕,而那日不同寻常的正是凤来身上的香气,他乍一眯眼,“凤来,竟是你算计本王!”
沈初被突如其来的震慑声吓了一跳,目光所及中,只见那位被围在中间年长一些的姑娘脸上闪过一丝迷惑,她施然走进隔壁道:“凤来,参见凌王。”
凌王!
沈初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看向蔺淮言,难怪他对这里如此熟悉,竟然被拐进了他的地盘!
她怨念地看向蔺淮言,“大人,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蔺淮言举起沈初那杯酒,双唇覆盖上青玉盏上浅浅的唇印,一口饮下,果香充斥着舌尖,嗓音漫不经心:“总有一天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