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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所有的药膳都在药炉熬制,大大小小的铜鼎一共三十来个,此刻虽然只有几个铜鼎内的火炭燃着,却也拉高了窑炉的整体温度。
陆十洲在一众铜鼎后找到沈初,她蹲在地上,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火炭,因为热,她挽起双臂的纱袖,露出纤细的臂弯,皓腕上戴着一根简单的红绳,衬得其肤如凝脂。
对于女子而言,此举算不上雅观,可陆十洲却觉得赏心悦目,他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想他陆十洲出身将军府,自幼一身荣耀,见过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位让他动心。
而姑母陆臻嬅劝他早日娶亲,为将军府开枝散叶。他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将士出征在外,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为了陆氏,他的确应该早日成亲留下血脉。
可是他试着去接触过,每每都是铩羽而归。
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无趣,就像父亲和母亲,成婚二十七载,外人看来是举案齐眉,他却知晓两人之间并无过多的感情,父亲只是需要一个人帮他在京城照料将军府,而母亲只是家世符合父亲的要求。
其实,这对母亲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母亲却用心尽责地守着那个宅院直到逝世。
他曾问过母亲,后悔吗?
母亲答:不悔。
为何?
因为这就是女子的使命:一出生便是为了生育。她只是在完成使命时被陆湛选择,而陆湛又给了她将军夫人的头衔。
那一刻,陆十洲明白,父亲母亲的结合只是为了使命。而他享受了将军府带来的荣耀便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让陆氏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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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之前,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他向来这样告诫自己,也这样回复陆臻嬅。甚至一直以为拖到这个年龄未成家,是因为陆臻嬅没有给他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直到有一日,他在想如果沈初是女子该多好,如果娶了她,生活应该会很有趣吧?
也就是那时他明白了,他至今未成亲是因为不想为了“合适”而成家,他内心深处想娶妻共度余生,而不是单纯的繁衍后代,而沈初就是他想娶之人。
“噗噜——噗噜——”
铜鼎里的药膳咕嘟咕嘟的快要溢出来,沈初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在不予余力地扇着火炭,再这样下去,滚烫的汤药就会溅出来落在她身上。
陆十洲心中一紧,大步迈进,顶着热气徒手拿起铜鼎上的盖子,止住往外扑腾的热水。
沈初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瞧着站在身前的人,问道:“咦,你怎么来了?”
“小爷要是再不来,你就要被烫熟了。”陆十洲咧嘴笑道,他放下铜鼎的盖子,在背着沈初的地方抖了抖手。
沈初不以为意,撇了撇嘴道:“你就夸张吧。”语落,提着蒲扇站起来,忽而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晃,立刻被人扶住。
“小心。”陆十洲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挡在沈初和铜鼎之间,然后拉住她的臂膀圈入怀中,感受到她柔软的身姿,陆十洲心头一热......
门口处一抹身影离开。
沈初鼻梁撞在坚硬的胸膛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啊,陆十洲你干嘛!”她揉着鼻子,佯装发怒,逃出陆十洲的怀抱。
她谨慎地瞪着陆十洲,后者却只是傻乎乎地笑着,“你小心点!这里到处都是铜鼎,就算没火炭也还有余温,很容易烫伤。”
陆十洲叮嘱着,忽而四处看了一眼道:“怎么没个下人帮你,这么热的天气很容易中暑。”
沈初努了努嘴,“我不就是下人,少将军、陆少卿!”她拖着嗓音道,明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