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桉醒来的时候,屋内黑漆漆的一片,但从落地窗帘下的缝隙里,还是透露了几抹艳丽的阳光进来。
她慌忙起身,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姜虞桉有些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后脑勺,她怎么就睡着了?
还有事情没跟周怀渊谈好呢,她想说服周怀渊,让她去做饵,徐丛韬一天没抓到,她就一天都不能安心。
大学入学第一天上专业课的时候就知道,她以后要做记者,就要有面对一切危险和困难的勇气。
生怕周怀渊已经离开了,姜虞桉连拖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一开门,因着惯性来不及刹车,一股脑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周怀渊看着自己胸前的小脑袋瓜子,又气又好笑。
视线下移到地上,这才发现这女人光着脚丫就跑出来了,白嫩小巧的脚就这么赤裸裸的踩在有些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周怀渊二话不说,将人扛起来重新带回了他的卧室里,姜虞桉一惊,吓得去捶他的后背。
“周怀渊!你、你放我下来先,我有话要跟你说。”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
周怀渊直接拒绝,将人重新丢到了卧室里的床边。
姜虞桉缩了缩身子,还以为他一大早的精力旺盛,不打算放过她了呢。
周怀渊眼神示意了一下姜虞桉床边的拖鞋,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用命令的语气道:“把鞋穿好,回你自己房间洗漱完毕,再下来说话。”
姜虞桉呆了呆,还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压过来了呢,原来只是让她穿鞋回房。
周怀渊一走,姜虞桉赶紧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生怕自己动作慢一秒周怀渊就不耐烦等她了。
穿着拖鞋小跑的踢踏声从二楼传来,周怀渊抬眸往上看了眼,姜虞桉跟个小兔子似的溜回了自己房间。
快得让周怀渊有些咂舌,没一会,姜虞桉就下楼坐在了周怀渊的对面。
两人醒来时午饭时间都快过了,这会周怀渊已经吃了一半的食物,姜虞桉面前的还一口都没动。
“周怀渊......我......”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周怀渊眼睛都没抬一下,就这么将姜虞桉的话堵了回去。
没办法,姜虞桉只能先默默地小口小口吃起了东西。
两人吃完饭后,周怀渊起身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看工作的相关文件。
姜虞桉跟个小鸭子似的,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见他还没有要听她说话的意思,姜虞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直接开口:“周怀渊,让我做饵吧!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听你们的话,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徐丛韬想伤害我的家人,又伤害了你的人,既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这笔买卖你也不亏。”
周怀渊倏地盖上电脑,眼神也由平静转为狠厉,他忽地站了起来,冷冷笑道:“想逞英雄?行,我给你个机会。”
姜虞桉没想过周怀渊就这么答应,只是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呢。
果然,下一秒,周怀渊站起身来,对着管家说道:“管家,备车。”
“是。”
管家下去找司机后,周怀渊微微侧过头来道:“跟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做饵。”
姜虞桉的胜负欲也被他激起来了,跟上就跟上,难不成周怀渊还能卖了她不成?
两人一起上了车,车窗外的景色向着郊外开去,渐渐地,姜虞桉确实有些紧张害怕了起来。
周怀渊不会是......打算把她直接丢在郊外,然后让她自己走回去吧?
她要是走不回去,或是遇到是危险,不得把命丢在这里?
事实证明,姜虞桉想得有点多了,车子驶入了一个私人的射击场里,里面的场地很大,有着各种靶子。
周怀渊率先下了车,姜虞桉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车,跟在男人的身后。
秦宴北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了,见到周怀渊,他笑道:“大下午的,把我喊出来,你就这么手痒?”
不明所以的秦宴北,还以为周怀渊是喊他来打几个靶子来了,没想到视线透过周怀渊,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女人。
姜虞桉有些谨慎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记得这人有出现过在那晚的会所包间里。
周怀渊没有回答他的调侃,只是朝后方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捏住了姜虞桉的后脖颈,将人提溜到了面前来。
“我找你来,是为了让某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看看,她以为的做‘饵’是有‘多简单’。”
周怀渊冷冷地说完后,秦宴北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变。
他身为特种部队的上尉,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危险,甚至都不能说是危险,而应该说是凶险。
秦宴北大概也能猜到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姜小姐为何会提出想要做‘饵’。
毕竟那晚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全程都在场。
只不过......他秦宴北虽然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是当他瞥到周怀渊那满脸阴沉的神色时,大概也明白了,这里面最大的阻碍就是周怀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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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渊从不让暗线以外的人插手暗线的任务,更何况是跟他有过肌肤之亲,但又手无寸铁之力的娇滴滴的名家大小姐。
姜虞桉不会防身术,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就算有人盯着,但徐丛韬可不是什么好骗的男人,他的反侦察能力也很强,不然也不会在那次任务中让他跑掉了。
秦宴北收敛了脸上调侃的笑意,还是开口道:“姜小姐,这不是过家家,你不要想得那么简单。”
姜虞桉的斗志早就已经被激发了出来,她的表情也很严肃地回复道:“我知道这不是过家家,但我更知道,伤害过我家人的人,都得付出代价!要不是徐丛韬,我家人不会接二连三的出事,要是换成是你,你做得到看见自己的家人被欺负,而无动于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