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姓黎......姜虞桉猛地想到了黎菡茵，她也姓黎，但听说黎家人意外去世，只留下她一个人了，那这么说，这男人应该就是黎菡茵的父亲了。

阮曼音轻笑了一声，望着她面前的墓碑道：“你过来看看，这墓碑上的人，眼熟吗？”

姜虞桉缓缓地走了过去，随后，便看到了那个笑得异常灿烂的女孩。

那女生长得有几分像黎菡茵，而她的墓碑上写着她的名字——黎菡依。

脑海里猛地重新梳理起了许多回忆，所以......那一次周怀渊喊的名字是......黎菡依......而不是黎菡茵。

所以，他才会时不时露出一丝莫名的阴郁，所以......他才会把黎菡茵护得这么好......

“黎家和周家，从周老爷子那一辈之前就开始交好许久。周怀渊跟黎菡依又在同一年出生，当时两家人都很高兴，甚至给他们定下了娃娃亲......”

娃娃亲......没关系的姜虞桉，没有感情的娃娃亲，不算什么......

姜虞桉在心里这么说服着自己，但她的内心早就充满了怅然......

“周怀渊小时候不住在周家老宅，黎菡依一家人跟他和他的父母曾经是邻居。”

“也正是因为如此，周怀渊和黎菡依从小就认识，两家人早就有让他们培养感情的打算，所以黎菡依其实已经算是周怀渊的半个未婚妻了......”

“他们一起上下学，一起参与学校的各种活动，京市一中传说中的那一对神仙眷侣就是指的他们。”

阮曼音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两人虽然没确定关系，但他们之间早就互有好感了吧。周怀渊从没否认过周老爷子给他和黎菡依拉的红线，你说......这还不够明显吗？”

阮曼音嘲讽的视线从墓碑上转移到了姜虞桉的身上，她玩味地观察着姜虞桉的表情，虽然她努力地保持着冷静，但她攥紧了肩上包包带子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姜虞桉，男人总是难以忘怀自己的初恋，更何况还是被迫天人永隔的初恋呢？你觉得，周怀渊为什么那么生气你哥哥抢走了黎菡茵？如果没把她当成黎菡依，他又为什么会把你哥暴打一顿？你真的以为......他只是把黎菡茵当成了妹妹吗？”

“不得不说，她们姐妹俩还真是长得像啊......都是那么好看的人，一个年纪轻轻就没了，一个......却活得那么幸福，有周家为她保驾护航，尽管黎家已经没了，黎菡茵在京市的地位，无人能比得上。周怀渊会保护她无数次，如果有一天，你和黎菡茵之间必须做出选择，你有把握周怀渊会选择你吗？”

阮曼音幽幽地说出了姜虞桉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她比谁都清楚，黎菡茵对周家、对周怀渊来说的重要性......

“我没把握，但是，有一点我有把握。”

看着阮曼音嘲讽的表情，姜虞桉淡淡地笑了笑，开口回了句。

“什么意思？”

“要是我和你出了事，那你......绝对不会是周怀渊的选择。”

姜虞桉昂起头，有些轻蔑地看了阮曼音一眼。

不就是嘲讽吗？她也会，而且，在气死人这件事上，姜虞桉的功力不比阮曼音低。

小时候跟姜嘉临就经常互怼，对付阮曼音这种人，她的弱点简直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