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小孩子的问题了，尼克拉斯那家伙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弗朗西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如果没有这个机会，他就会放过卡斯兰娜？”茯苓没有因为弗朗西斯有些失态的态度反感，反而耐心的说道。

“.......”

被茯苓这么一说，弗朗西斯也冷静了下来，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会。”

是的，就算没有这次机会，尼克拉斯依然会找其它的机会甚至方式来蚕食卡斯兰娜家。

那样倒不如让尼克拉斯用这次的机会，至少一切还在明面上。

一边是一无所知的阴谋，一边是摆在面前的阳谋。

弗朗西斯现在必须在这两个坑之间选一个，跳下去。

“......卡莲，她是怎么想的？”沉默了一会儿，弗朗西斯看着茯苓，慢慢的说道。

听到弗朗西斯的话，茯苓的神情温和了很多。

弗朗西斯，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很称职的父亲。

“卡莲现在还当奥托是自己的好朋友。”给出了这个回答，茯苓看着弗朗西斯的表情慢慢的变得轻松下来。

“这样啊....”弗朗西斯松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了下来。

看起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茯苓大人。”弗朗西斯轻声的喊着茯苓的名字，这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对她的称呼。

“嗯。”淡淡的回应着，茯苓觉得弗朗西斯可能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了。

“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从哪里来，与我们卡斯兰娜一家的老祖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吗？”弗朗西斯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真诚的看着茯苓。

小主，

“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茯苓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直接同意。

“如果我有一天遭遇了不测，卡斯兰娜家也落入尼克拉斯的掌控，请你，能够保护卡莲。”弗朗西斯看着茯苓，慢慢的说着。

“我并不奢求您能永远保护卡莲，但是我希望，您能在卡莲长大之前教导她，保护她。如果有一天她已经足够强大了，足以保护自己的话。而您要离开，也请您也至少不要不辞而别。”

弗朗西斯是卡斯兰娜家的家主，是天火圣裁的使用者，在天命没有人能让他低头，哪怕是身为主教的尼克拉斯也不行。

但是此刻，他却向茯苓低下了自己的头。

这不是作为卡斯兰娜家主而低头，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父亲而已。

他不蠢，他能感觉到。

茯苓看起来好像很在乎卡莲，对他也十分友善。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都只是面前这个女人的表象，甚至有可能只是她戴在脸上的一层伪装。

现在她能和他，能和他们友好相处，更可能只是因为这不会触及到她的底线和准则而已。

茯苓或许对他们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但是，这完全不足以让她违背自己的准则和底线。

所以，他现在做的也不是嘱托，而是，恳求。

弗朗西斯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茯苓，但也没有怀疑过茯苓。

因为他知道，如果茯苓想做什么，这里没有人能够拦住茯苓，所以，没有必要怀疑。

“好，我答应你的请求。”沉默了一会儿，茯苓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的说道。

“多谢您了....”得到了茯苓的回应，弗朗西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无力的依靠在椅背上。

有了茯苓的许诺，他接下来，可以和尼可拉斯碰一碰了。

但是在那之前，他要给卡莲安排一条生路，安排一条能够让卡莲安然成长的路。

为了卡莲，他不能是失败者，他可以是牺牲者，是奉献者，但是唯独，不能成为失败者。

因为在阿波卡利斯家成为三大家族领头人时，失败者，便是罪人。

他不能让卡莲成为罪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