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净,会感冒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白芷,茯苓拿过她手中的毛巾,示意白芷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没有选择坐到椅子上,白芷背对着茯苓盘腿坐在地毯上,双眼看着地面。
没有说什么,茯苓拿着毛巾,耐心的给白芷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沙沙沙。”毛巾和发丝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这么多年,姐妹二人好像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沉默过了。
“姐。”过了很久,白芷才慢慢的开口了。
“怎么了?”就好像没有察觉到异常一般,茯苓像往常一样温和的说着。
“神的职责,真的那么重要吗?”低着头,背对着白芷的茯苓看不到她的神色,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茯苓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沉默了几秒,茯苓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啊,真的有那么重要。”慢慢的说着,茯苓继续仔仔细细的擦着白芷的头发,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抿着嘴,白芷早就知道会得到这个答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问茯苓。
“我明白了....”没有选择再继续追问,白芷安静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看着这样的白芷,茯苓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自从她选择将神的身份告诉白芷,她就想到过未来会有一天,白芷会对她这个神的身份产生质疑。
没关系的,不论是她还是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姐,我....我有点害怕。”过了很久,白芷再次开口了,只是这次,她抱住了自己的小腿,将下巴抵在了膝盖上。
这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坐姿,人在害怕的时候会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以此来寻求安全感。
看着白芷,茯苓放下了手中的毛巾。
从椅子上站起身,茯苓屈膝坐在白芷身后,从身后轻轻的抱住了白芷。
“别害怕,小芷,你已经很强了,你做的足够好了。”轻声的安慰着白芷,茯苓没有说有她在,因为她知道,白芷此刻的害怕就是源于她。
或者,是源于她神的身份。
“可是,可是我都保护不了她们,因为我的疏忽,塞西莉亚死了。甚至今天,只差一点,差一点比安卡也会出事,我,我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到。姐,我应该怎么办?我好害怕,要是,要是今天我真的没有赶上,那比安卡怎么办?”回想着今天那只崩坏兽已经想着比安卡踩去的脚掌,白芷的身体微微发抖。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比安卡....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将白芷抱在自己的怀里,茯苓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怀抱还能给白芷带来多少温暖,多少安全感。
但是哪怕只有一点,一点点,茯苓也会试着去安慰她。
“嗯,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抿着唇,白芷深呼吸了几次,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茯苓的怀抱依然温暖,依然让她感到安心。
但是不可否认,白芷清楚,如果是她或者奥托出事,她相信茯苓回去救他们,但是如果是别人呢?
如果是德丽莎,比安卡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别人面前她可以是一个战士,可以是前辈,可以是众人眼中的强者。
但是在这个家里,她只是一个会担心家人的姐姐。在茯苓面前只是一个会哭,会害怕的妹妹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