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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细微的风声从运输机外透进运输机内，白芷听着这细微的风声，看着窗外飘过的白云，思绪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散。

‘唉，为什么抓不住云呢？’许多年前，那个还稚嫩的少女坐在山崖上，试图伸手去捉住自由的云。

‘因为那是云啊，如果能被抓住的话，那不就不是云了吗？’那个熟悉，温柔的嗓音是这么回答的。

‘我知道啦，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抓住云呢？’天真的少女只是希望抓住无拘无束的白云，她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

‘那什么样算是抓住了云？’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女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

‘什么样？嗯.....把云带到地面上？’

‘那样的话，不就是雾吗？’温柔的声音回答了少女的问题，就像是她说的那样，云落到了地上，那就是雾。

‘云落到了地上，就变成了雾。云之所以叫云，而不是雾，不就是因为它飘在空中，看得见抓不着吗？我们又何必去改变它呢？’ 温柔的嗓音循循善诱，为少女解释着这之间的种种关系。

那个时候的少女并不明白，她也并未真的想要将高天之上的云儿拽下。

可是现在....她已经能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将这个道理告知于她的人，却已然不在了。

“白芷大人，我们已经进入了圣方丹区域，前方的能量反应已经趋于稳定，需要降落到地面吗？”就在白芷走神的时候，驾驶员的声音传了进来，将白芷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用了，悬停就可以了。”拒绝了降落的方案，白芷站起身，走到运输机的舱门边，伸手按下了打开舱门的按钮。

“是。”得到了白芷的回复，驾驶员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遵从了白芷的命令，悬停在了原处。

“嗡.....”舱门缓缓打开，白芷看着脚下的白云，看着万米高空，却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女武神白芷，出击。”轻笑着，白芷说出了这句她从未说过几次的话。

话还是那句话，说出这句话的人也依然是那个人，但是.....

终究还是不同了。

身体微微前倾，白芷任由自己的身体从运输机中离开，跌落到万米高空之中。

“呼....呼.....”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荡，白芷睁着眼睛，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变得越来越清晰的地面。

她不需要慌张，就算她不作出任何反应，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她只是....有些愣神。

在营养仓中沉睡的八年白芷并未完全失去意识。

那种半梦半醒的感觉经常让白芷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经常做梦，有好几次，她梦到了茯苓，梦到了奥托，梦到了布洛妮娅与小阿芷。

这之中，或许也有现实，但是长久的沉眠让她无法分辨。

但关于茯苓和奥托，她却可以确信，那是梦境。

因为茯苓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奥托也不可能回来了。

她也.....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

白芷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茯苓的时候，她十六岁。

那个时候，她被一只战车级的崩坏兽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把它引去无人的森林。

然后....她就遇到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人。

茯苓。

白芷想过，如果没有茯苓，自己会怎么样呢？

或许会在哪一天死在那只战车级崩坏兽的手下？或许会成为伟大的除魔师，最后战死在某一处？

亦或者是战胜了应天府的崩坏兽之后，在咒骂声中黯淡离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度过余生？

白芷不知道，但是她敢肯定，如果没有遇到茯苓，自己....早就成为了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一员。

而她第一次见到奥托的时候，奥托也已经不年轻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了。

虽然不年轻，但至少还是自己的身体。

那个时候的奥托还没有因为执念不顾一切，他努力的将天命这块璞玉打造成了卡莲期望的样子。

明明自己也很弱小，却敢去利用比自己强大的多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奥托逐渐变得疯狂。

他开始不在意身边的其他人，将他们视为消耗品和牺牲品。

这或许是长生的弊端，会让人对周围的东西漠不关心。

白芷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或许，是薇拉死去之后，奥托就变了？

又或许....是从那个名叫卡莲的女孩死去开始，奥托就已经变了？

白芷没有见过那个叫卡莲的女孩，也没有见过曾经的奥托。

但是她知道，奥托是自己的弟弟，比起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自己的弟弟更重要。

奥托并非是要毁灭世界，所以对白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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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的愿望，远比少数人的苦难重要的多。

就算直至今日，白芷也依然这么认为。

白芷不会去呵斥奥托，说他做错了什么什么事情。

她只是觉得....自己那个时候不够强大，才让奥托别无选择。

现在的她只希望，奥托可以在那个世界里，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思绪逐渐回归，白芷的目光中出现了破旧的街道，她知道，自己该做出动作了。

调转自己的身形，白芷恢复了下蹲的姿势，脚掌向下。

“轰！”剧烈的撞击声在圣方丹上空响起，清晰的声音让整个圣方丹的所有地方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之间，也当然包括了正在修缮仓库的布洛妮娅和芽衣几人。

“这个声音是.....”正在控制神机的布洛妮娅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撞击声，瞪大了眼睛。

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可没有人会选择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