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母,清昙心底最深处忽又生出一丝丝疼的情愫,他见过孩童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样子,也见过父母为孩子担忧的神色,但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他只知道自己是师父在山脚下捡到的弃婴,父母是谁根本就不知道,从小师父就给与了他温暖的关怀,可是看到师弟们的父母来探望时,还是忍不住会羡慕。
清昙轻轻哂笑,怎么会想起这个,他伸出手轻轻将赵无虞嘴角的米粒拂去,吹灭了油灯,去外间打坐。
清昙好静,因此整个竹苑就住了他一个人,这里位置偏,路也不好走,其他人也不怎么来,两间简单的房屋,简单的生活起居物,就像清昙自己,简简单单。
还有二十五日,师父就要出关了。
清昙暗道。
沐白早就发现了这几天的不对。
来上善观的人莫不是有所求,求子求财求运求势,无不虔诚,怎么会有半夜三更悄无声息的上山,又毫无动静,他觉得奇怪,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那人找到,看看是何来路。
沐白原先是澜州一家镖局的小少爷,从小也是锦衣玉食的长大,七岁那年,家里接了一个大镖,岂料中途被歹人所截,沐白父母被杀,镖物失踪,镖局的人死伤大半,没死的也都四处逃亡,一个偌大的镖局,说散就散,七岁的沐白看着父母的尸首,哭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若不是广林道长路过,沐白也会没了性命。
从歹人手中救下沐白后,他就一直跟着广林道长,就这样一直跟到了上善观,成了二师兄。
又是午夜。
沐白打扫完三清殿,掩好门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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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来了,还是在昨天的位置。
他朝四下看了看,从容地走下台阶,忽然大喝一声,抽出身后的长剑,道:“何人鬼鬼祟祟,还不赶快出来!”
说完一招长剑向前劈去,只见一团黑色的影子滚了出来,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了面,身量尚小,他就势滚了两下,迅速站起身。
沐白用的是上善剑法,讲究的是温润有力,招式并不凌厉狠辣,这套剑法也是上山弟子必学的剑法之一,那人灵巧的进行躲闪,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迎着月光,寒气逼人。
那黑衣人短小精悍,拿着软剑似乎有些许不协调,像是一个偷穿了大人衣物的小孩一般,这剑在他手里非但没有发挥出作用,反而隐约有了制约之势。
两人来回斗了三十余招,打斗声引来了其他人,见有人来,那黑衣人貌似有点心急,手伸向怀中,拿出暗器朝沐白射来。
只见寒星点点,速度飞快。
那黑衣人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声。
沐白暗道不好,正当他还在想如何躲避时,只见一道白色人影从天而降,手持长剑,飞速打落几枚暗器,不带一丝犹豫,追着黑衣人的身影而去。
不是清昙又是谁?
沐白连忙提剑去追。
剩下的师弟们拿了火把检查细细各处,就连香客住的厢房也都查看了一番。
一时间,整个上善观如同白昼。
清昙足尖轻点,紧紧跟着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眼见甩不掉后人,竟有点慌不择路,朝着山顶奔去,没多久就来到了无垢潭。
清昙立在他身后,看他发愣的样子,心知他真是没有想到青竹山的山顶竟然会是一个深潭。
“你到底是谁?”清昙出声问道。
那黑衣人立在潭边,听到清昙的声音,竟也不逃了,转过身,喘喘气,开口道:“臭道士,你干嘛大半夜的追着我跑,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