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宋宋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清昙会出现在这里,清昙简单的将事情与宋宋说一遍,宋宋连忙将察察的干净衣服找了出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清昙才回来。
清昙一进门就见到许察察端坐在椅上,而阿查跪在脚下,他不留痕迹的皱皱眉,看可以一眼屋内,只见林冕、马楠、沐白都已经睡着了,房间里也有被打扫过的痕迹。
刚才地上的人也不见了。
“你来了。”察察道,方才一直在盯着孙柏元,不知道清昙什么时候出去,见他手中拿着自己干净的军服,心中一阵暖流滑过,站起身去接衣服,道:“大师兄,谢谢你,你又救我一次。”
清昙微微点头,道:“刚才那位将军呢?”
“死了,这会应该是已经挖好坑就等埋了。”察察道。
清昙冷不丁的问道:“你杀的?”
许察察点点头。
清昙轻声道:“不可再造杀孽。”
察察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刚才那个头点的真的是太快了。
清昙是修道之人,最见不得流血杀生,他原是想着还能将孙柏元治好,再去接受国家律法审判,谁曾想他出去一趟回来,孙柏元竟然死了。
而许察察似乎是一点也不避讳的就承认了。
清昙皱皱眉,看着地上的阿查,道:“这个人又是怎么了?”
许察察看看阿查,想了一下,道:“他是我的俘虏,被容忍,我准备,准备割掉舌头当下人用。”
阿查心里刚松一口气,又听说要把自己舌头割掉,顿时又紧张起来。
没想到清昙微微皱眉,还未开口,许察察抢先说道:“就这样吧,舌头先留着,这样行吗?大师兄?”
清昙怜惜的道:“两国交战,最终受苦的都是普通人,你又是何必,这个人想必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看着可怜,不要再手中沾血了。”
许察察认真的看了清昙一眼,清昙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察察心中在大喊,我受的伤也好想让你来看看,我快被金日闲那小子一刀劈死啊······
察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喜欢看着清昙一脸淡然的表情,那种怜悯天下的感觉真的是让人着迷。
“你出去吧,去伙房找老樊。”察察道。
阿查惊喜的抬起头,得到察察的肯定后,拔腿跑了。
他要快点离开这里,要快点离这个女人远远地。
他一会说要把他当粮食吃了,一会说要他自我了断,一会儿又说要把他的舌头割了,真的是好危险好危险。
清昙轻轻眯起眼睛,自从这次见到许察察,貌似就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这个女子,怎么能让人害怕成那样?
许察察将自己的衣服穿好,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昙低着头,略微想了一下,道:“我是路过。”
许察察一愣,道:“路过?你这是准备······”
清昙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
许家的事发生后,他陷入了无比自责中,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广林道长的那句:尘缘未了,无法飞升。
是他对“飞升”的执念太深?还是对已经发生的事无法释怀?还是在上善观无法精修?
尘缘是什么?
尘缘在哪里?
思虑再三,他决定下山。
鼓起勇气离开自己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上善观,一路向北。
冥冥之中,一路来到了小觅镇。
见他不说话,察察试探性的道:“大师兄可是要从这里去北戎?”
清昙摇摇头。
“那是去乾国?”
清昙还是摇摇头。
“那是·····”许察察双手环抱胸前,意味深长的道:“那不然就是来找沐白的?还是宋宋?难道是来找我的?”
清昙连忙摇头,使劲儿摆手,道:“不是不是的。”
瞧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许察察轻轻一笑,道:“师兄,我不与你说笑了,辛苦了一天,还是先歇息一会儿吧,等秦大将军来了,估计又是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