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察察?”许廻道,看一眼她身上的将军服饰,愣了一下,道:“你这是?”
赵无虞道:“许三爷不必在乎这个。我之前承蒙许家照顾,给了我新的名字,我叫赵无虞。”
许廻立即回过神,道:“见过赵将军,是我们以前照顾不周,还请…”
赵无虞知道他的想法,便打断他的话,道:“三爷何须客气,此次我奉太子之命,彻查觅城大营药材供应之事,顺便办一些私事。”
许延道:“将军,我许家绝不是那目光短浅之人,怎么会做出如此下贱之事,我们济世堂在澜州府赫赫有名,老少妇孺都是有口皆碑,我们常年久居边疆,怎么会不知道军国大事?万万不会在这上面去动歪心思的。”
这赵无虞,许延也是与她之前接触过,那时还曾叫过他“大伯”,现在两人身份转变,赵无虞自然是不会再会叫如此亲昵的称呼。
他虽然不知道赵无虞为何那时会来许家替嫁,但是据他观察,这个女子无论是胆识还是谋略,都非常人所能比。
赵无虞听完许延的话,点点头,道:“许大爷此话不假。我知道这事与你们三位都无关。”
此话一出,许家三兄弟眼中都有难掩的激动。
他们在这大狱里已经一个多月,家里所有人都进来了,济世堂所有生意全部暂停。
如果真的坐实了贻误军机,那别说银钱的事,就是他许家这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人头都不保,怎么能不折磨人。
赵无虞见他们兴奋的模样,又道:“这件事与你们三个无关,不代表说与你许家无关。”
许家三兄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们互相看了看,突然意识到什么,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赵无虞道:“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处理,我没有兴趣。虽然主谋不是你们,倒也是你们的家人,你们也不能全部都是无罪之身,更何况,这得是多大的胆子才敢这样做?”
许家三兄弟慢慢低下头,满脸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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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虞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许宥,对我有恩。”赵无虞又道:“你们家的其他人,我会酌情上报,最终要看太子殿下如何论断,许念、许老夫人按律当斩,至于你们…”
说着沉默了。
许廻焦急的道:“此事就是栽赃陷害,将军你一定是表明了与我们无关,我们都是冤枉的。”
许延与许廷也纷纷说着类似的话。
赵无虞看他们一眼,道:“你们济世堂满长会掌柜已经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此事是许念、白夫人幕后策划,他带着其他六人具体操作,惹下这滔天祸事,如果不是这次冬季爆发时疫,过个三五年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就是这么巧。”
许延不敢相信的问道:“满掌柜?他?”
赵无虞看着他吃惊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便道:“是的。”
许延几乎站立不稳,要跌坐在地上,身边的许廻和许廷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不仅仅是满掌柜,还有其他六个分号的掌柜,还有自己的妹妹和母亲,还有那个原先千方百计想要结亲的白夫人。
许延的脸上写满了懊悔。
他身为许家新的掌门人,竟然没有任何的风险意识,不知道是因为自大还是心善,竟然都没有怀疑过自己身边的人,现在让自家亲人联合外人做局害了全家,他怎么能不恨?
怪谁呢?他原先一直知道二弟孝顺,不敢忤逆母亲心意,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总是觉得母亲辛苦养大自己几人,心中感激不已,对待母亲哪怕是心中不满,也都不会说太重的话。
上次母亲做事太过,也只是在家中祠堂闭门思过十日而已啊!
赵无虞看看他的模样,知道他的心中是懊悔极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也许正是他们无限制的孝顺,无形中一点一点增加了许老夫人内心对万事掌控的能力。
殊不知,祸根就是这样埋下了。
想到赵无虞刚才说的话,许延又抬起头,忍住悲伤,郑重的道:“赵将军,许延有请求,还请将军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