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一看一眼赵娘子,小声道:“你看,你又让师姐操心了。”
车辆、马匹都安置在后院。
十口泉的驿卒们已经挨个检查了马匹,又都将路上的粮草包好,一个一个整整齐齐的排列好,就等明天早上出发带着就行。
马厩里时不时传来马鸣声,马粪混合着青草味飘荡在空中。
车辆安置的离马厩稍远,担心有气味儿熏着贵人,所以驿丞特意嘱咐过。
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照的人的影子又细又长。
赵无虞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一个人影蜷缩在最里面。
阮红妆双手抱膝,面无表情,极尽可能的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你不出来看看?”赵无虞问道。
一阵沉默。
赵无虞又道:“你这是何苦,你这样做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只会觉得你傻而已。”
阮红妆依旧是不为所动。
赵无虞道:“今天才是第一天,我们还要走十几天,你如果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出去找棵树把自己挂上去,省的遭罪。”
阮红妆低低的道:“我不敢。”
赵无虞道:“不敢就好好地活着啊,你就不怕太子殿下一怒,把你阮郡踏平了?”
阮红妆道:“他都已经不管我,怎么还会为了我生气?”
赵无虞道:“太子殿下带你自阮郡入大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现在这副做派,你觉得太子殿下会不会介意?”
卫卿池早都知道赵无虞不会动阮红妆分毫,相反还会好好地照顾。
毕竟阮红妆有个公主头衔,若是悄无声息的死了,那些御史们更是有上不完的折子了。
赵无虞太过于了解卫卿池,他想要不留痕迹的解决问题,所以现在对待这位公主,只能好好地将她带到雍都。
可是阮红妆现在的做法,无疑就是在告诉别人,太子做事不地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传出去这太子的名声还要不要?
阮红妆的语气变得柔软,道:“你为什么愿意同我说这些?”
赵无虞道:“你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大的罪过,好好活着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阮红妆道:“我还能回去阮郡吗?”
赵无虞摇头,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想回去就只能靠你自己,可是你现在连饭都不愿意吃,回不回去的有什么关系?”
阮红妆擦干脸上的泪,勉强的笑道:“我现在真的相信,你与太子殿下是清白的,他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