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吴大嫂,您消消气!”
“大东你也是,赶紧服个软,免得受皮肉之苦!”
松大东被扶起来后,狠狠啐出嘴里的鲜血,扬言道:“老子又没错,服个屁的软!哼,肯定是松泥个窝囊废纵女偷情,事情搞大了才想封口,哪有这样的好事!”
忽然一把闪着寒光的铁锹飞来,紧贴着松大东的身体,直直插在他面前的土里。
松大东感觉下体一凉,不由自主的捂住大腿根,没忍住骂了句娘。
这玩意儿要是再向前一寸,只怕他的子孙根就要葬送于此。
“是哪个狗娘养的,没长眼睛吗?”
“我看你才是有爹生没娘养的家伙,自己做了下流事被赶出家门,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们一样吗?”
这番质问真是掷地有声,众人急忙转头看向正义使者,更加惊讶的发现来人竟然是向来窝囊的泥瓦匠松泥。
松泥也推着一辆板车,车上堆满了泥土、沙子,竟然还有打土坯的工具。
这年景,是谁家要干活?
松泥一改往日形象,步伐坚定的走到松大东身前,眼神阴狠,直看得松大东后背竟然有些发冷。
只见他毫不费力的拔出没入地面的铁锹:“顾家大媳妇全心全力的救助喜凤,我们实在没什么能报答她的,就想着不收工钱,把她的院墙垒高点。”
接下来他毫不畏惧的看向松大东,话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免得再被不怀好意的人扒墙头偷看,自己安了什么坏心眼不敢说,还倒打一耙,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松泥又详细说了林倾救助喜凤的始末,众人都清楚他的为人,知道他就算编谎话,也编不得这样圆滑,霎时间对他知恩图报的举动大为赞赏。
让他们惊讶的是竟然是地府神使?!
那怪不得她能请亡夫上身!
那她是不是还能随意勾走人的魂魄?
这以后谁还敢再惹她,她在松四村岂不是要横着走了?
林倾听松泥并没有提及里正分毫,便知道他是个内里清楚明白的人,感激的道:“松泥大哥能帮我洗脱嫌疑,我已经万分感激,怎么还能贪得无厌,让你免费做工!放心,该给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也请各位做个见证。”
事已至此,真相自然大白。
围观群众们不由自主的看向搅起一滩浑水的松大东。
真是令人不齿!
那么正直廉洁的村长,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六畜儿子!
简直败坏门庭!
跟他分家真是做对了,要不然村长不得被气死。
松大东感觉自己就像杂耍摊上的猴子,被众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甚至有人笑着吁出声来。
他真是险些把鼻子气歪。
这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点好处没沾到,反而把脸丢了个精光!
顶着刺耳嬉笑声,松大东气急败坏。
“滚,你们看我干什么!松泥个蔫菜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我!”
顾大槐见事情已经解决,悄摸的打开了自家大门,倚在门框上,两手揣在袖子里,凉凉的说:
“我说大东呀,你好歹也是村长公子,多少得顾及着点村长的脸面吧?你那个还在吃奶,不知道哪个姑娘给你生的儿子刚扔给村长没几天吧,这就要移情别恋啦?啧啧啧,还想贴我嫂子呢,我听着都害臊。”
这话信息量大的林倾心头直突突。
不少人应当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此等丑事被如此公之于众,松大东愤怒的提着拳头要揍顾大槐,可是在看到他身边站着的顾长青时,冷哼一声,万分不甘的起身离开。
松四村的祖训有条就是,打读书人可是要被全村耻笑的。
他虽然不太在乎这些身外之名,可一想到爹的唠叨和断了经济来源的惩罚,还是决定忍下这一时屈辱。
哼,顾大槐,别让我逮到你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