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褚并没有给小九疑惑的时间，他说着：“尊上，您能否在鬼域待上一段时间？若是尊上想要修炼，容褚也可以帮到一二。”

小九再次狐疑，“你有这闲心？”

容褚笑笑，只是笑意复杂，令小九都有些看不透。

“容褚只是想帮到尊上而已，我修到鬼域之主，也还是仰仗了尊上。”

小九觉得有些不对，但她说不上来，只道：“我还要回灵笼小秘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实在不好过多停留。”

容褚掩下失落，“那容褚送您。”

小九并没有拒绝。

容褚用鬼力托举着谷潇温及洛侨，他在荒凉的鬼域里行走，查找着灵笼小秘境的入口。

只需要轻微探查，容褚就能感知到小九所使用的鬼咒。是小九用鬼咒打开了鬼域之门，来到了排名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的鬼域。

要找到小九所要离去的出口，其实也很简单，但容褚并不想让小九就这么快离开南通鬼域。

小九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容褚说道：“你知道绝境鬼修吗？他要来你这里，他叫什么，我忘记了。”

容褚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只是说道：“任何鬼修都想进入鬼域取代鬼王的。”

小九歪了歪头，打趣道：“你就不怕这南通鬼域易主？”

“如果尊上愿意收留我的话，那这倒无妨。”

小九一噎，闷声说道：“前世追随我的人，无一不对我恨之入骨，怎么，你也恨我吗？”

小九说得直白，不单是因为小九曾与容褚交好，还是因为……试探。

前世的烂账，小九不愿意澄清。

但……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可还有没有一丝悔悟？

可小九应该知道的，她身死，气息散尽，即使身为创世神，也无法检测到小九的一丝气息。

那些人，知道她死了，仍旧没有动作，无非就是觉得大仇得报，只剩快感了吧？

忽地，小九觉得有一丝苦涩。

不过很快，就被小九冲散了。

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做了。她不需要追随者。

容褚听到小九谈及那些人，不由浑身泛冷，气息阴沉：“他们该死，还险些害死你……”

小九悠悠叹息一声：“兴许也是我眼瞎，不该对他们那么好。”

“是他们眼瞎，认不得尊上的好。”

小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的事？天道审讯的时候，可是把我的丑闻公诸于世了啊，你居然没信上面的话？”

“那简直就是颠倒是非，不分青白……”容褚说到这里，已经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愤恨了。

如果不是天道审讯，那么尊上不会那么孤立无援的。那么尊上也就不会……不会被困九转炼狱。

险些身死道消。

小九却也无法为自己辩解，“可天道审讯里的，也都是真的。我确实是做得那么过分……”

小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褚打断了，“可你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啊，他们怎么可以！可以这样恩将仇报？！”

小九哑然，最后道：“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就连我做了什么都知道？”

容褚不肯吭声了。

小九也并未强迫，只道：“不管怎样，他们所承受的痛苦，也确实是因我而造成，是我没有询问他们所求。”

“所以他们恨我也好，觉得我强迫了他们也好，这些我都认了。但我唯独没有愧对于他们。”

“所以啊……只要不再来招惹我就好了。他们于我，也算是恩断义绝了。”

小九说得认真，她算是在为曾经做了断。

容褚没有吭声，事实不是那样的……

但他不想告诉尊上，他不想尊上再像曾经那样，对那些人那么好了。

源法镜里，所有的一切都清晰明了了。尊上做了什么，又为了什么，都清清楚楚……